伯言麵露窘色,很是為難,我見二人不答話,“坐吧!啊慵奉茶。”
兩人在我這坐了很晚,我和如意說些無聊的話語,都是小女兒家喜歡的插畫,繪畫,織布,刺繡,女紅。
聊著聊著,天色漸晚,我正欲留兩人吃晚飯,豈料啊慵急急忙忙進來,她小聲同我耳語?,“郡主,我剛剛聽到消息,說?曹操準備攻打東吳,主公慌得很,已經沒有了對策,此刻正在商議,準備和劉備再次聯盟,攻打曹操。”
啊慵說到這裡,她直視著我,仔細打量??著,她看我的表情有些變化,有些微妙。
我知道啊慵在想什麼。
如此一來,孫權是必會妥協,就看劉備有何要求,作何想法了。
我心上忐忑不安,煩亂的很。
我還沒從剛剛事情驚醒過來,孫權便漫不經心的走了進來,陰森森問我,“還在恨我,你就不想回到你夫君身邊去麼?”
聽了孫權的話,我心下一驚,愣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是不知道孫權又要耍什麼花樣,使什麼手段……
正想著,隻聽孫權道“我已經和你夫君達成協議,你們夫妻很快就可以團圓了。”
我一聽這話,驚的轉身,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打量著孫權,又看看伯言,希望伯言可以告訴我一切。
可惜伯言一直沒能給我一個看得懂的神色,我心下猜忌,孫權說的是真話,還是在鬼語。
孫權自行來看我,而且他酒醉的厲害。
我見他來了,也沒有和他到招呼,隻是拿起桌上的竹簡,假裝看起來。
他見我不理他,便搬著椅子做到我跟前,他彎腰低頭看我手裡的書簡,甚溫柔的調侃著“香兒看的什麼書啊?是不是我那在益州的?妹夫劉備寫給你的情書啊?”
孫權一說這話我更是生氣,隨手將書簡丟在桌子上,書簡和桌子碰撞,鐺的一聲巨響。
嚇得孫權一激靈,酒醉也醒了一大半。
他甚是無奈的站起身,背對著我,負手而??立,“曹操開始攻打東吳了,自從赤壁之戰後,曹操已經數次攻打我們,雖然我們沒有大勝,但是曹操也沒有占儘便宜,而這次,不一樣了,曹操是必須攻下東吳。”
說到這裡,孫權有些哽咽,他有些說不下去。
“曹操來犯,我已經書信與劉備,隻要我們聯合擊退曹操,我便將你送回去,你也快寫封書信與你夫君,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與我共同擊退敵軍。”
孫權見我無動於衷,他有些心急,“二哥沒有辦法,隻能求劉備,再次聯盟,一起攻打曹操,但是劉備有個條件,就是將你送回荊州?去,二哥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妥,有些侮辱你,更是侮辱東吳,你這樣回到劉備身邊也甚是抬不起頭來,更彆說在荊州立足,如何做這當家主母,想必,劉備身邊的人也不會信服於你,?是二哥當初糊塗,委屈了你,二哥隻是氣不過,他劉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詐我。”
說到這,孫權轉過身來,他仔細打量我,在等我的回答。
聽孫權這話,我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我“嗬嗬”笑著,歎息道,“二哥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劉備,拿我作誘餌,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情何以堪啊!二哥你竟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了,當初,我隻想留下他那一點點單薄的血脈,事到如今,你想讓我們破鏡重圓,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圓滿,劉備不會再次上當受騙了,我也不會寫的。”
孫權聽了我的話,上來一記耳光,這是他??第四次掌摑我,
我惡狠狠的看著孫權,癡癡的笑著,伯言有些發毛,勸解我道“香兒彆傻了,什麼骨肉親情都是假的,在江山社稷麵前我們都毫無掙紮之力,快寫吧!和你夫君說些好話,畢竟,你也想快些與他團聚不是麼?”
我哭泣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何顏麵再去見他。”
伯言道“為了江東父老,為了你父兄基業你也必須寫。”
伯言頓了頓,接著道“劉備還不知道孩子已經不在了,他派來的使者說,隻要將你和孩子歸還,他便會助主公擊退曹操。主公與使者說你誕下的是一名男嬰,母子鈞安,這封信當如何寫,你當自知。”
他們這是赤裸裸的讓我欺騙劉備,真的與劉備團圓,我拿什麼還給他一個孩子,我與二哥自是理虧,這封信,我很難下筆。
但是,我還是寫了,寫的都是我對他滿滿的思念,希望與他早些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