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安排隻得親力而為。
朝政這一塊,交給盧植、崔烈,並逐漸讓荀彧和楊琦等人插手,形成製衡的局麵。
但兵權這一塊,卻是斷斷不能放手。
大概率,劉辯甚至會像袁紹、曹操、劉備、朱棣那般經常親自帶兵出征。
除非他有更好的手段,控製住手下的大將。
不然鬼知道,鮑信帶兵遇到曹操,王匡帶兵遇到袁紹會怎麼抉擇。
劉辯目光閃爍的同時,司徒盧植和司空崔烈已經下馬,小步快跑而來。
兩人的姿態雖然還很恭順,但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尤其盧植,高大的身軀,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
“陛下。”
還沒有近前,盧植已經厲聲出口。“陛下此舉,不合體製。
豈可隨心所欲,屢次外出皇宮。”
劉辯待盧植近前,方才開口道“盧公、崔公。
當今局勢如何,兩位興許比我更加清楚。
袁隗屯兵南陽,派人截殺天使,矯詔天下,意欲謀逆。
如此非常之時,豈能再事事遵循體製?”
盧植道“大漢已曆四百年,天下人心皆向漢。
袁賊雖然矯詔,但朝廷等已令呂布沿途掃蕩群寇和遊俠。
如此道路暢通,陛下再下策書和製書昭告天下便是。”
“盧公,天下人若都有心向漢,哪裡還有王莽的新朝。
我雖然可以再下策書和製書,那也要郡縣裡的豪強認可才行。
如今因太平道和張純之亂,族兵盛行,那些地方上的豪強大族沒有足夠的好處,豈會自廢武功?”
劉辯同樣厲聲回應,“若是沒有太傅牽頭,或許沒有人敢做出頭鳥。
但現在四世三公、錄尚書事的太傅袁隗登高一呼。
再扶持一個漢室宗親做天子,又有何不可?
畢竟相當於朝廷,叛軍可以不講規矩,可以隨意的給豪強大族許諾。但是我們不行。
如此一來,盧公覺得,地方上的豪強大族是聽我的,還是聽袁隗的。
若那些郡縣的長官擁護於我,恐怕下一刻就會被豪強們砍了腦袋吧。”
聞言,盧植頓時愣住,他拿出七條國策,還憧憬著宇內清明,大治天下呢,卻不料天子竟是這個想法。
如此說來,七策不過是天子敷衍他的功勞而已。
想到這裡,盧植直接跪下,並取下進賢冠,悲憤道“陛下如此剛愎,不信天下士人。
既然如此,便免去我的司徒之位吧,我盧植又何嘗不是士人!”
崔烈一時不知所措,他本和司徒盧植趕來,想的是勸誡天子以後沒事少出宮。
誰知道兩人見麵,直接對剛了起來。
劉辯也很無語。
你們士人把兩千宦官都殺了,把車騎將軍也殺了,又暗地裡扶持董卓這個軍頭,差點把我和何太後也殺死。
如此,讓我怎麼相信士人。
但是不相信又不能說,又不能讓士人寒心
深吸一口氣,劉辯暗想自己好歹是穿越眾,就高姿態一點吧。
於是道“盧公,天下間有忠也有奸,你和崔公高潔,但袁氏等人並不是如此。
我們且賭上一睹如何?”
盧植免冠叩首,沉默不語。
一旁的崔烈,忙道“不知陛下,要如何賭法?”
劉辯開口道“我可以向盧公和崔公承諾。
暫且不對山東用兵,隻掃平河東之地的白波賊而已。
但,半年之內,山東之地不但不會遵從朝廷號令,送上矯詔的叛賊。
反而會群聚一堂,討伐於我。”
“這,絕不可能!”
盧植斷然說道。
崔烈補充道“天下大事,還是要看朝廷中樞。”
“朝政大策,我儘可委托於諸公,由三公公錄尚書事,處理袁賊及後續事宜。”
劉辯正色道。
“喏!”
聞言,盧植猛然昂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