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
於是所有人跟著盧植,再次跪伏於地。
有彆於往常,盧植這次三拜九叩,最後一叩,額頭貼到底。
口中道“君上愛護之心,罪臣植無以為報,唯有竭心儘力,至死方休。”
太尉雖然是百官之首,但主軍事,而且近些日子常常在外。
所以主政的司徒錄尚書事的盧植,才是真正的百官之首。
士為知己者死,此刻百官之首盧植感念天子愛護,連稱呼都從陛下變成了君上。
其他人縱然還有些矜持和不認可,但也隻能跟著三拜九叩,同時跟著道“君上愛護之心,臣等無以為報,唯有竭心儘力,至死方休。”
“製曰‘平身’,請入座。”
隨著趙淳的聲音響起,眾人在盧植和崔烈的帶領下起身
這一刻,崔烈側頭看了盧植一眼,把稍稍起伏的野心給壓了下去。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不明白,天子這是在做戲呢。
因為天子要保盧植。
甚至為了保盧植,不惜放棄天子威儀。
而盧植反應過來之後,就帶領群臣一起三拜九叩。
表達忠心的同時,把天子為了保他而丟掉的天子威儀,君臣禮節,再給奉起來。
這一老一少,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尋思到這裡的時候,崔烈不由得心中鬱結。
因為誅殺十常侍之後,他才是最早站在天子身邊的實力派。
在控製北軍五校,拉攏張遼,穩住曹操等方麵,立下真真切切的功勞。
反觀盧植,什麼實際的功勞都沒有,就知道在朝堂上大喊大叫。
結果就當了司徒
然後,為了儘快推行治國七策,急切的盧植不惜冒出權臣的苗頭。
結果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這個性質的惡劣,比晁錯還大的多。
結果天子不但沒有任何處理,反而費儘心機的要保住盧植。
為什麼啊!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無緣無故的愛麼?
崔烈忽然覺得心好酸。
“諸位,來沙盤這一觀!”
在天子的示意下,禦史中丞孫嵩已經開始介紹起當前的局勢。
在人群的外圍,幾名秘書郎嘀咕起來。
王粲感慨道“國家真是性情中人,都陪伴在天子之側,我們實在是太榮幸了!”
傅乾搖搖頭,冷道“治國,須要以法為核心。國家以私心私情,罔顧禮法,這是取亂的開始。”
“你們懂什麼?”
楊修瞥了兩人一眼,“國家此舉,既收服了盧公之心,又打掉了盧公的手,還避免了涼薄的名頭。”
法正點點頭,道“正是如此,袁氏門生要反叛國家,勢必要大家詆毀,恐怕把國家罵的夏桀商紂都不如。
各種各樣讓聲名敗壞的帽子,都戴在國家的頭上。
隻是這種謊言,隻能騙騙星鬥小民。
但若國家處置了盧公,才正好給了山東群雄的口實。”
楊修被法正搶了風頭,有些不喜。
趁著對方說話停頓的時候,急忙插嘴“盧公可是海內大儒,隻要袁氏門生借此把國家罵的一文不值。
大家都會覺得國家是涼薄的暴君,哪裡會有人在意,盧公失政的前因。”
“哈哈哈!”
桓範忽然笑了起來。
“小桓範,你笑什麼!”
眾人扭頭看向他,桓範急忙收了聲,尷尬的說道“我隻是想起咱們引經據典,卻不論前因,隻求有利於當時。
不就正好契合楊兄此論,正所謂斷章取義也!”
“說的好!”
眾人一怔,頓時莞爾。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蓋順,忽然問道“楊兄,你方才說國家一舉三得。
收服了盧公之心,還避免了涼薄的名頭,我都想明白了。
可打掉盧公的手,我卻是沒有想通。”
“笨!”
楊修點了點蓋順,小聲道“盧公犯了這麼大的錯,國家都不作任何責罰。
那接下來國家要做什麼事,盧公還好反對?
按照我的推測,盧公的司徒之位肯定不會動,但三天之內,尚書令肯定會任命其他人。
你們不都是自詡聰明麼,可以猜猜是誰?”
他話雖這樣說,看的卻是法正。
法正撇了撇嘴,道“這都是和尚頭上抓虱子的事情,還在這裡故作玄虛。
我們還是聽聽諸公籌謀,怎麼處置山東叛亂吧。”
“哼!”
楊修冷哼一聲。
這時,蓋順忽然問道:“和尚頭上抓虱子,什麼意思?”
南部閭裡。
“嫂嫂可真是勾人啊!”
“這臉蛋白的,比豆腐還白。”
“嫂嫂,還能讓俺摸摸你的臉蛋,看看有沒有豆腐嫩?”
幾個身穿粗布衣服的漢子,圍著一個豆腐攤,大聲的調笑著。
“滾!”
豆腐攤內側,那女子雖然是普通婦女的打扮。
但是蠻腰細如楊柳,膚色白如溫玉。
隨著左右的忙碌,腰胯雖略寬,卻靈動跳躍。
再搭配嗔怒的鳳眼,當真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喏,就是那家豆腐攤!”
遠處,一個儒雅公子指著前方道。
“哈哈,兄台這是來吃豆腐,還是來吃肉脯啊?”李義撇了撇嘴,輕浮的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那儒雅公子眉頭忽地皺起。
隻見視野中,又一個儒雅公子,向著豆腐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