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袁紹站在城門樓上,看著連綿數十裡的營寨。
與黃河成九十度角,營寨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橫臥在沿著清河水邊廣袤的大地上。
一眼望去,無數的營帳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帳篷的頂部在陽光下閃爍著各種顏色,各種顏色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營寨周圍築起了高高的土牆,土牆上布滿了守衛的士兵。
他們身著鎧甲,手持長矛。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了望塔高高聳立,塔上的士卒時刻觀察著遠方的動靜,隨時準備發出警報。
營寨的入口處,巨大的轅門威嚴壯觀。
門樓上飄揚著袁紹的旗幟,旗幟上的圖案在風中舞動,彰顯著主人的威嚴。
轅門兩側,排列著威武的士卒。
營寨內,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士兵們有的在操練,喊殺聲震天動地;有的在搬運物資,忙碌而有序。
夥夫們在爐灶邊忙碌著,炊煙嫋嫋升起,為整個營寨增添了一份生活的氣息。
馬廄裡,無數的戰馬嘶鳴著。
馴馬師們在馬廄邊忙碌著,精心照料著這些戰爭的利器。
在營寨的後方,堆積著如山的糧草和武器。
糧草垛高高聳立,仿佛一座座小山。武器架上擺滿了各種兵器,刀槍劍戟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而在遠方,六十裡外的朝歌縣,皇甫嵩的大軍同樣興建營壘,隻不過他們是沿著淇水。
蕩陰縣,也駐紮著一支不多的軍隊,聽說是毋丘興,兵馬並不多。
不過袁紹明白,那是勾引他們進軍的誘餌,這邊就交給冀州牧韓馥了。
聽說守衛的趙浮、程奐率領的軍隊雖然不多,但卻有強弩一萬張,可謂是真正的精兵。
此刻,袁紹正在和華歆、荀諶、郭嘉、許攸等人計議"暴君之兵多精銳,關西武夫和並州騎士也更驍勇,能與之對抗的隻有幽州騎卒。
隻是劉虞態度曖昧,公孫瓚舉棋不定。”
荀諶說道“無妨,關中土地雖然肥沃,但不足以養兵十萬。
我們隻要守住黎陽,使朝廷兵馬無法入青、冀州,那麼他們遲早因為糧食匱乏而退兵。”
郭嘉眉頭微皺,道“冀州和青州都無礙,我擔心的是豫州和兗州,兗州劉岱野心勃勃,但卻目光短淺。
其他人,也都各有心思。”
華歆道“聽說南陽那邊,孫堅大敗,劉表去了荊州,袁術的糧路要被斷了,這個時候,大家再不齊心,接下來就要大禍臨頭了。”
袁紹點點頭,道“劉岱以橋瑁不供應糧草為借口,要攻打橋瑁,我已去信嚴詞阻止,曉之以大義和親情,並許諾這邊送他兩萬石糧食,希望他”
“報!”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略顯急促的聲音。
“傳!”
聽聲音就知道不是好消息,眾人紛紛皺起眉頭,但袁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這時,郭嘉歎了口氣道“橋瑁,不妙了”
不多時,一名斥候快速進來,傳上去一封密信。
許攸上前,把信遞給袁紹。
袁紹打開密信,隻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得幾乎就能滴出水來。
他的雙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
信中的內容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頭。他怎麼也沒想到,劉岱竟然如此大膽,不顧他這個盟主的勸告,擅自殺死了橋瑁。
在他看來,殺死橋瑁,無疑是在向他示威,而攻占東郡,更是一點都沒有把他這個盟主放在眼裡。
袁紹猛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密信狠狠地摔在地上。
“劉岱,你好大的膽子!”
聲音如雷霆般在大廳中炸響,震得周圍的人都心頭一顫。
許攸急忙上前,撿起了密信,同樣一眼,其就把信遞給了荀諶,同時說道“劉岱把橋瑁殺了,還占了白馬縣!”
“什麼?!”
在座的,除了郭嘉,其他人都是大吃一驚。
當然,有些人心中可能並沒有吃驚,但表麵上,還是表現的大吃一驚。
袁紹來回踱步,心中的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難以平息。
他作為諸侯盟主,本就肩負著協調各方、維護聯盟穩定的重任。
而橋瑁,雖與他並非完全一心,但在這亂世之中,也是一方重要勢力。
劉岱此舉,無疑是在公然挑戰他的權威,破壞聯盟的團結。
他如果不處罰劉岱,還當什麼盟主。
但此刻劉岱已經占據東郡,他怎麼處罰?
殺神皇甫嵩,可就在朝歌虎視眈眈呢!
而朝歌距離黎陽,不過六七十裡。
“我曾多次勸告劉岱,要以大局為重,要以大局為重,不可輕舉妄動。
可他竟然置若罔聞,為了一己私利,做出如此魯莽之事。”
袁紹咬著牙,拳頭緊緊地攥著。
毫不客氣的說,劉岱的行為,卻讓聯盟付諸東流。
就好像當年六國合縱伐秦,齊國卻忽然出兵滅了宋國一樣,接下來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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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號召群雄滅了劉岱麼?那不就像五國在秦國的唆使下,合縱伐齊,幾乎滅了劉岱。
但下一步,恐怕也就是滅亡了。
可,不處罰劉岱那這個聯盟就可以撤銷了。
橫豎都是輸啊!
“劉岱這是在向我示威嗎?
他以為殺了橋瑁,就能獨霸一方?
簡直是癡心妄想,簡直是愚不可及!!”
袁紹越想越氣,多少年的養氣功夫都破了。
大帳之中,氣氛凝重。袁紹掃視著眾人,語氣堅定地說道“劉岱擅自殺死橋瑁,此乃大逆不道之舉。我們必須采取行動,以維護聯盟的尊嚴和穩定。
劉岱這廝,必須要被滅掉!”
見狀,荀諶、郭嘉、華歆等人急忙攔住袁紹,並勸說他以大局為重,不但不能責備劉岱,還要安撫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