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三年,即將歲首。
新年的腳步悄然臨近,很多地方都被喜慶的氛圍所籠罩。
荊州南陽郡的魯陽縣和豫州潁川郡的父城縣的軍營中,則是迎來了絡繹不絕的馬車。
隨著一輛輛馬車緩緩駛入營中,車輪滾動的聲音在營地中回蕩。
士卒們好奇地圍攏過來,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議論聲也漸漸響起。
“嘿,這是啥情況?這麼多馬車,莫不是有啥重要的人物來了?”
一個年輕的士卒撓著頭,滿臉疑惑地說道。
“說不定是送來了好多好吃的呢!咱這段時間打仗,都好久沒嘗過啥好東西了。”
另一個士卒舔了舔嘴唇,滿懷期待地說道。
“彆瞎想了,我看呐,可能是送來了新的兵器裝備。
有了好裝備,咱打起仗來也更有底氣。”一個老兵模樣的人沉穩地分析道。
“不對不對,我覺得可能是朝廷有啥新的命令送來了。”又有士卒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猜測著這些馬車帶來的究竟是什麼。
“所有部裡的什長帶一名士卒去領酒肉!”
一個千人左右的軍營中,有傳令兵大聲地吆喝著,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瞬間打破了營中的寧靜。
士卒們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每人三斤肉,兩斤酒,一件大棉襖”
傳令兵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俺沒有聽錯吧!三斤肉!!瘋了吧。”
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卒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掏了掏耳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嘿,你沒聽錯,真的是三斤肉,兩斤酒呢!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旁邊的士卒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洋溢著喜悅。
“這一次,哪個狗日的敢克扣,直接報給軍正,軍正要是不處理,就綁了他找監軍!”一個脾氣火爆的士卒揮舞著拳頭,大聲地叫嚷著。
仿佛酒肉是他的性命,誰敢克扣他們的酒肉,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哈哈哈,看你說的,俺哪敢啊!”
那些什長、屯將、都伯嘿嘿地笑著,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心中則是腹誹這些傳令兵大嘴巴子。
有的士卒興奮地搓著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領酒肉;有的士卒則在想象著酒肉的美味,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口水;還有的士卒開始商量著如何分配這些酒肉,臉上充滿了期待。
整個軍營中彌漫著一股興奮和喜悅的氣氛,仿佛過年一般熱鬨好吧,就是過年,隻不過是在軍營中過年。
馬車上的蓋布掀開,上麵滿滿的都是肉和酒。
卸下來之後,如同小山一般,那肥美的臘肉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一壇壇美酒更是散發著醇厚的芬芳。
士卒們興奮地圍攏過來,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哇,這麼多肉和酒!這可真是太棒了!”
一個年輕的士卒歡呼道,臉上洋溢著喜悅,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美的珍寶。
“是啊,沒想到今年過年能有這麼好的待遇。”另一個士卒接口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有個斥候更是嘿嘿的眨眼笑著“俺來的時候看到不少小娘,聽說還有攢勁的歌舞表演呢!”
“真的假的?!”
“你沒看操場都開始搭設台子了麼?”
“哈哈哈哈哈!”
“啥時候能有營姬呢?”
“想屁吃呢你!”
“那的去邊疆才行,像日南啦,漠北啦,那地方有好多賊寇啊,犯罪人的妻女。”
隨著物資的分發,士卒們興高采烈地領取著屬於自己的物資。
有的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生肉,雖然齁鹹,但也讓他們陶醉不已;有的打開酒壇,深深地嗅了一口酒香,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與此同時,營地裡也搭起了一個個簡陋的高台。
裝飾雖然簡單,但卻充滿了節日的氣息。
彩色的布條在風中飄動,還有紅色的燈籠據說歌舞團隊一共有好幾個,一個營接著一個營的表演。
士卒們吃飽喝足後,紛紛排著隊,滿懷期待地等待著表演的開始。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互相交談著,分享著難得的快樂。
“嘿,老張,你說這表演會不會很攢勁啊?”一個士卒笑著問道。
“肯定精彩啊!聽說這次都是從宮裡來的,以前都是給天子跳舞的。”被稱為老張的士卒回答道,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宮裡來的啊!”
有人頓時縮起了腦袋,“這不是皇帝戴綠帽子麼,不能看啊!”
“你小子,腦子裡想⊙o⊙啥?呢!”
“咳咳,俺啥都沒說。”
“宮裡小娘幾千個,皇帝哪忙的過來,而且大部分都是跳舞的,伺候人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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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是天子讓她們來的,咱們這叫奉旨看表演。”
“哈哈,那可太好了。”
“是啊,以前什麼時候這樣敞開了吃肉啊!天子對咱們真好!”另一個士卒感慨道。
“是啊,以前咱們在戰場上拚命,能有一口飽飯就不錯了。
現在不僅有肉吃,還有酒喝,還有表演看,糧餉也不缺,咱都不想家了。”老張點頭附和道。
他們的歡聲笑語在空氣中回蕩,那高高的呼聲,甚至傳到了對麵的軍營。
而對麵的軍營,此刻卻籠罩在一片寒冷與絕望之中。
寒風呼嘯著吹過對麵的營地,士卒們蜷縮著身體,試圖抵禦那刺骨的寒冷。
他們有的穿著破舊的草衣,有的僅僅披著一塊單薄的布。
端著一碗稀粥的士卒們,眼神中滿是無奈和苦澀。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個麵容憔悴的士卒喃喃自語,他看著手中那清得可以照見人影的稀粥,心中充滿了絕望。
“唉,咱們這邊什麼都沒有。看看人家那邊,又是肉又是酒,還有戲看。”
另一個士卒歎了口氣,羨慕地望向對麵熱鬨的營地。
畢竟下午的時候,敲鑼打鼓的隊伍從他們營地前轉了一圈,好似炫耀一般。
在營地的一角,一些受傷的士卒躺在簡陋的擔架上。
他們的傷口已經化膿了,散發著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