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雲行!
兜帽男人不再說話,直接衝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而且越來越快。等到快靠近時,已隻剩一片殘影。
對方不是尋常對手,雲山不願輕易出招,那人速度太快,而且占了先機,一旦被抓住破綻,將會很被動。
雲山不願出招,兜帽男人則是不知該怎麼出招。
這個家夥就站在那裡,沒有拔劍,守勢全是破綻。可無論他要攻擊哪個點,這家夥都會以最短的距離去堵住這個破綻。
他在酒吧見過那一劍,眼前這小子並不比自己慢多少。
現在他是快,而這個小子是短。以快打短,一旦交上手,如果刹那間分不出勝負,那麼消耗戰最後輸的肯定是自己。
勢已起,不可止,猶豫是大忌。
兜帽男人深知這個道理,決然出手,一記掌刀斜插雲山肋下。
雲山見狀,仍手握劍柄沒有拔劍,沉膝擰腰,以一肘對一掌。
一聲悶響,攜勢而來的這一掌寸功未建,雲山的手肘不過上抬了半分。
兜帽男人早有準備,收掌的同時左腳腳尖一點,右腳淩空而起,直掃雲山麵門。
很漂亮的連招,雲山不由讚歎。這一踢,連空氣都起了音爆聲。毫無疑問,一旦被踢中,脖子都會粉碎。
但漂亮的,不一定就好用。
劍出鞘,快到足以在兜帽男人踢到雲山之前就把他的右腿斬斷。
雲山臉上露出笑意。
他對麵的男子的眼中也露出了笑意,但很快,笑意便冷卻。
與酒吧裡的拔劍不同,這一劍前半招很快,而後半招卻突然變得很慢,像是在等兜帽男人的腳踢過來。
這一快一慢,都成極致,一時間竟讓兜帽男人有些恍惚。
但他的腳卻是一如既往的快,下一個瞬間,劍柄抵住了那隻風雷右腳。
而劍首,則傳來“叮”的一聲,雲山的身後,白刃一閃而沒。
剛才這一戰,快如電光火石,實則凶險無比。
人的習慣有時候很難改變,兜帽男人見過雲山在酒吧裡的拔劍術,所以第一擊隻是佯攻鋪墊,第一擊過後,雲山的姿勢已經很適合施展拔劍術,兜帽男人第二擊掃腿是誘導,以雲山在酒吧裡拔劍的速度,兜帽男人的第二擊就是送死,但當雲山以為自己能以一招拔劍術結束戰鬥時,身後那一刺,會讓他永遠留在這裡。
雲山也確實拔劍了,所以兜帽男人在笑。
而雲山笑,是覺得這種臨敵對戰的小心思很有趣,對方出乎意料的精明。不過大多精明之輩,通常都會算盤落空,這是一本書上說的,所以雲山笑了。
他當然覺察到了身後那陰險的一刺。
雙重鏡像,原來是個影武者。
鏡像攻擊,是影武者的獨門武技,提前複製一道攻擊,在對敵的瞬間釋放,鏡像的攻擊絕對不是假象,雖然隻有平時五成的攻擊力,可一旦被擊中,也是非同小可。
據說,高明的影武者能施展三重鏡像,而且鏡像攻擊的威力能達到平時的七成。這簡直等於同時跟三個人交手,想象一下交手那一刹那的可怕,所以,影武者一直是整個大陸上最令人頭疼的存在,因為瞬間的爆發,就足以決定勝負。
由於鏡像攻擊太過逆天,已經逼近體能的極限,所以一旦用過,至少要恢複半個月,才能再次施展。大部分被殺的影武者也都是死在這段恢複期。
兜帽男人帶著笑意僵冷的身影逐漸在雲山的麵前扭曲消散。
居然借影遁跑了。雲山皺了皺眉頭,還真是個棘手的家夥。他也越來越好奇,這半路撞上的究竟是一件什麼事情。
這一沉思,竟是在原地站立許久。
直到遠處出現一個飛奔而來的人影。
月光下的身影高挑嫵媚,賞金獵人去而複還。
雲山笑了笑,看來真是撲了個空啊。
隨笑而起的還有手中劍。
雲山反手一撩,金鐵交鳴,再次與身後出現的詭刺對了一記。
一枚子彈直升夜空,如煙花般綻放,散開的焰火將天空照的如白晝般明亮。
薇拉打出一顆照明彈,頃刻間趕到雲山麵前。
“已經走了。”雲山示意薇拉彆太緊張。
“是他?”薇拉揚起好看的眉頭。
雲山點點頭,打斷薇拉繼續發問的想法,“先彆說那麼多了,趕緊找人來這一帶搜查,我覺得,會有大收獲。”
雲山建議直接從這條巷子開始艘,所以警察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就在一間廢棄的空倉庫裡發現了一個大木桶,也不知道木桶裡有什麼,現場的警察直接對整條巷子都進行了封鎖,便是連薇拉也不能再進去。
果然有大魚。雲山看到一臉紅暈的薇拉向他走來,是興奮的紅暈。
“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你可是今晚的大功臣,對了,那個‘菜鳥’說不知道你的名字,隻說你有一枚皇家徽記,你到底是誰。”薇拉興奮之餘,好奇心倍增。
“雲山。”其實他並非刻意隱瞞,剛才事出緊急,需要亮明身份讓警察配合,而且他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當時敵我未明,此刻隻有薇拉一人,直說無妨。
薇拉眼睛一亮,“雲將軍是……?”有皇家徽記,又姓雲,整個流光國隻有一位。
雲山咧了咧嘴“我爹。”
見過大場麵的薇拉仍是被這一晚接二連三的意外弄得驚歎不已,她努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鎮靜下來。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傳聞,身為賞金獵人,她的消息一向很靈通,消息就是她的眼睛和耳朵。
轉瞬即逝的天才,足以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讓人扼腕歎息或是居高指點,但當所有人都知道,並且反複咀嚼直至再無味道之後,就跟其他容易腐朽的東西一樣,很快便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
隻留下那四個字。
“雲郎才儘?”薇拉看著眼前的英俊少年,似笑非笑,她現在知道,傳聞也隻是表皮,並沒有露出本相。
雲山笑了笑,“一個遊戲罷了。”
薇拉豎起大拇指,“真是虎父無犬子。單就這份心境,在你這個年紀,便無人能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