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邊塞回來,小的沒眼力,沒趕著上府去給七爺請安”掌櫃戰戰兢兢抖抖索索,看著薛如忱陰晴莫測的臉色,緊張地絞住手指。
“可是有了她的消息?”薛如忱拉著他的手腕將他扯了起來,語氣中掩飾不住的焦急。
“什麼?”那掌櫃忽然住了口,滿眼詫異,顯然發現自己要說的話和這位爺想聽的好像不大一樣。
“難道不是?”薛如忱眼一眯,十分不快。
微微潮熱的空氣好像忽然冷了下來。
秋明夜本來在看熱鬨,可是麵前這個一臉苦相的掌櫃又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便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晚上叫鄭清給關在小破屋裡的大白胖子。
今日看來是玩得過了,竟然真的把人家的搖錢樹關了一整天。
這掌櫃的也真是膽子大,還真就敢當街攔著薛如忱。
罷了罷了,也該怪自己,最近幾日可是淨用薛如忱這臉皮做壞事兒了。
秋明夜瞧瞧黑著的薛如忱,又看看一臉冷汗的倒黴蛋兒掌櫃,決定好了。
“嘶”秋明夜彎腰,低頭,握住腳踝,作痛苦狀歪向薛如忱。
“?”薛如忱下意識扶住他。
“我被湖邊那個瘋女人嚇得崴了腳,這會兒才疼”秋明夜可憐巴巴道,又緊著向那個掌櫃使眼色叫他快走。
“浮萍、你快扶我回去”秋明夜鬆開扶著薛如忱的手,又伸出去要攙他的侍衛,浮萍滑下來,望著他吐出一個沙啞的音節,又拍拍屁股回去做他的簷上仙。
於是秋明夜從弱柳扶風的美人一下子成了單腳螞蚱,無可奈何地蹦了幾下。
“明夜兄,你又換了本王的臉去做壞事兒了”看著那戰戰兢兢,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掌櫃,再看看秋明夜這一副故意打岔的樣子,薛如忱眯若有所思。
“我這張臉生得太美,行走在外難免叫人注目,還是薛兄的臉比較低調”既然被揭穿了,自己也就不必隱藏。
秋明夜跳開三步,大言不慚,隨手掏出一麵小小的銅鏡,借著微弱的月光照了一照,撚著蘭花指,將剛剛亂蹦時散下來的碎發抹到耳後。
“是嗎?”薛如忱笑道,一把將秋明夜拉到身邊,伸長了手臂攬住他的肩膀。
秋明夜的肩膀比尋常的男人都要窄,背也沒那麼寬厚,骨架子也細細的,再配上他嬌花弱草一般的長相……
嘖,要不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兄弟,他準要懷疑一下秋明夜的身份。
“這麼說,明夜兄近日來一直掛著本王的臉?”薛如忱捏著他的肩膀慢慢地走著“怪不得呢,你家老爺子找不到你,可不是要急瘋了”
“急又怎樣,”秋明夜滿不在乎“人人都知道我在鎮南操心產業,無暇回京。”
“哦?”薛如忱彆有用意地拉長了聲線“那夏家的千金會不會急呢?”
“……”秋明夜語塞。
秋家老爺子就是他爹,他爹找他,左不過是為了和夏家的千金結親!
可是夏家的姑娘已經許過了彆家,如今人家媳婦沒過門就不要了,自家老爹卻上趕著提親。
簡直如鯁在喉。
更可氣這個薛如忱,果然是個狗鼻子,什麼都躲不過他。
三年戍守邊關,三年未歸帝京,可是消息卻依舊靈通的很,整個帝京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和夏家千金那點兒事。
想到這兒,秋明夜更是覺得心中發堵,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