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臉站在她身邊一尺左右出,一動不動。
杜暖非常憐憫且羨慕地望著木頭臉的暗衛服腰帶勒著的細腰,想來在這裡也是吃不到什麼美食。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這個木頭臉的身份。
大青鷹府裡應該是有兩個暗衛,風眠她是見過的,一張嘴能說會道,常隨在完顏朔青身邊。這位麵生,又不太講話,想必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武癡子風凜了吧。
“你叫風凜?”杜暖試探地問道。
“……”木頭臉沒做聲,隻是極輕地點了一下頭。
果然是個怪人,杜暖聳聳肩。
這麼一直坐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打了三個噴嚏之後,杜暖決定先回到大正堂,免得大青鷹回來見她沒在靜靜思過,又要加倍責罰。
天色比先前亮了不少,杜暖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著,又忍不住要思考昨晚的種種事情。
總不能一直被這麼看著吧,也不知道大青鷹把老岑頭帶走之後關在哪裡了,如果是在府中執法堂裡的話,她或許可以想個辦法溜過去瞧瞧。
得給這傻小子紮一針。
杜暖這個想法其實和蜉蝣撼大樹、螳螂趕大象並無二致,但是無知的人總是勇於嘗試的。於是隻會催風的某無能道長心生妙計。
左手摸針,右手施法。風過,幾尺開外的矮樹叢中猛地一響。
身後的風凜腳步一頓,立刻警覺了起來。
刺!杜暖瞅準了機會,手卻在半路打了哆嗦。
“做什麼。”風凜忽然回過頭,目光隻盯著杜暖掐著銀針的手。
“我受風鼻塞,想給自己紮一針”杜暖撒謊從不臉紅,表情比風凜還要平板,她撇撇嘴又把針收回袖子。
“怎麼,不紮。”能把疑問句說的這麼平鋪直敘的人杜暖也是頭一次見。
“男女有彆,我紮針要脫衣服,你轉過去。”杜暖大言不慚道,心說隻要這個小呆子一回頭,自己就立刻要把他撂倒。
“……”風凜沒有作聲,隻是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怕了怕了,杜暖頓時打了蔫兒,灰溜溜地回道大正堂。
也不知打了多久的瞌睡,大正堂的門才終於被再次推開。完顏朔青挾著一身霧濕的寒氣走進門來,還是昨晚的那一身黑袍,臉色依舊難看。
“去執法堂替風眠。”他看也沒看一臉緊張的杜暖,坐上椅子整了整衣襟。
“是。”風凜乾脆地答道。
“……”杜暖可算是懂了木頭臉風凜為什麼總是說話生硬又簡短了,畢竟他在完顏朔青麵前隻消答一兩個字就好。
“上一次本王命你回府思過,看來你並無悔過之意啊。”完顏朔青摩挲著墨玉扳指,他瘦了許多,眼窩陷得更深了些,顯得十分陰沉。
嘶,杜暖覺著自己今日的下場恐怕不是被發配邊遠那麼簡單了,這臉一黑扳指一轉,黑出了午時問斬的氣勢,轉出了五馬分屍的魄力。
“怎會如此!”杜暖撲通一聲跪得容易,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捧起完顏朔青的指尖,萬分虔誠道“王上!長兄如父,杜暖自幼喪父,到了大齊您就是爹了”
“……”完顏朔青隻想把杜暖燒了拿去做城牆上的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