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他這舉止驚住,不由自主去看方才將他帶走的那個中年文士——這家夥,有點東西啊。
嬴政並不驚訝於公孫儀的能力,ssr嘛,常規操作罷了。
見人過來,也隻是淡淡一笑,向他示意自己身邊的位置。
劉徹在空間裡替他配音:“兄弟,來吃席!”
還不忘給自己安排位置:“我坐小孩兒那桌,替阿瞞占少婦那桌!”
其餘人:“……”
嬴政已經能夠嫻熟的屏蔽他了,其餘人的功夫顯然還沒有深厚到這種程度。
李元達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終於還是道:“彘兒,你就一張臉,省著點丟。”
劉徹信心滿滿:“沒事兒,還有阿瞞墊底!”
……
嬴政在高陵侯府吃完席,便帶著人離開,出門還是高陵侯世子親自送的,主打的就是一個賓至如歸。
到第二日,高陵侯世子身著喪衣,雙目紅腫,哭著給皇帝上表。
“臣今日特地來向陛下請罪!”
他流著眼淚陳述緣由:“臣的先祖,是跟隨大周曆代先君創業的臣子,因為略有些薄微功勞於社稷,得到了高陵侯的封爵,世代富貴,怎麼能不感佩於先君們的恩德呢?”
“昨日,臣偶然驚聞臣的父親竟然參與賣官鬻爵,收納四方豪富金銀無數為其謀官,震驚異常,想要言說父親的過失,又怕傷害到為人子的孝道,但若是置若罔聞,又如何對得起陛下和曆代先祖呢?”
“臣便令人去家廟取了先祖曾經穿過的舊甲,讓親隨送到父親手裡,希望他想到先祖們的功績和操守,回頭是岸。”
“父親喚臣過去,流著眼淚,幡然醒悟,悔恨不已。他說他一夜都沒合眼,夜半時分迷迷糊糊進入夢境,見到了先祖。”
“先祖們都很失望,厲聲嗬斥他,說,有你這樣的子孫,是多麼令人羞愧的事情,無德之人,不應該繼續盤踞高位。應該將先君賜下的爵位交還給陛下,以此來贖清你的罪過!”
“父親痛切的跟臣懺悔他的過失,又道是無顏麵見陛下,便要求臣來替他上表,自去高陵侯爵位,並將所受賄金儘數交還國庫,萬望陛下恩準,以寬其心!”
皇帝將這個長長的故事聽完,亦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當即步下玉階,執著高陵侯世子的手,懇切道:“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高陵侯能夠幡然醒悟,已經是極大的好事了。”
又令人去請高陵侯入宮見駕。
高陵侯世子哽咽道:“好叫陛下知道,昨晚父親交待完臣那些話後,便拔劍自刎了,他到底是羞於來見陛下,也無顏再苟活於世啊!”
“什麼?高陵侯竟然如此剛烈?!”
皇帝聞言麵露驚色,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幾下,虧得被人扶住,才沒跌倒在地。
他神情沉痛,語氣蒼涼:“唉,何至於此!”
高陵侯世子道:“還請陛下成全家父的心願,不要讓他在九泉之下魂魄難安。”
此時皇帝再看他,真有種在看自家子侄的慈愛,當下就拍板道:“高陵侯如此深明大義,朕怎麼能夠讓他枉死?準奏,即日起去高陵侯之爵,收回所賜封地!”
轉向高陵侯世子時,眸光又柔和起來:“至於那些金子,賢侄便隻管收下吧,黃金有價,賢父子這樣的忠義之心卻是無價之寶!”
高陵侯世子大鬆口氣,對公孫儀心悅誠服,當下深深一拜,叩謝君恩。
散朝之後,皇帝龍心大悅,馬上投桃報李,讓人去傳旨:“去給老六準備朝服,以後讓他也來上朝!”
自己頭疼了這麼久的事情,他輕輕鬆鬆就撕開了一條口子,如何不值得嘉賞?
叫了人過來,皇帝開門見山的問:“你是怎麼說動他編那些瞎話出來的?”
嬴政言簡意賅道:“不過是以利動之罷了。”
皇帝頗覺微妙:“他居然願意用自家先祖來編瞎話!”
這時候的先祖崇拜與神靈崇拜是很相似的。
嬴政理所應當:“祖宗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主打的就是一個廢除迷信,擁抱科學。
皇帝想起他毫無父子之情給自己造的謠,不禁冷笑:“這一點,朕較之你,卻是遠遠不如了。全妃雖然番邦女子,倒是把你教的很好!”
嬴政討厭他拿全妃來說事,更討厭他語氣裡對於全妃的那種似有似無的輕蔑。
暗自蹙眉,他臉上倒是不顯,眼皮一掀,道:“陛下何必妄自菲薄?有一點,我是永遠也比不上您的。”
皇帝有些興趣,疑惑地“嗯?”了一聲:“什麼?”
嬴政淡淡道:“您有像我這樣千古無一的兒子,我沒有。”
皇帝:“……”
皇帝:“蛤?!”
真不要臉!
皇帝被氣笑了:“你放屁!”
嬴政笑了笑:“您可真是粗鄙呢。”
空氣中陰陽怪氣的濃度超標。
皇帝勃然大怒:“滾!”
嬴政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劉徹在空間裡“嘿”了一聲:“始皇大有長進啊!”
嬴政微笑不語。
李世民道:“關鍵始皇說的也對啊,皇帝確實有個堪稱千古一帝的兒子,但始皇卻很難有這樣的兒子。”
劉徹安慰嬴政:“沒事,雖然你沒有堪稱千古一帝的兒子,但是你有胡亥啊!這種兒子也是很稀有的,爆率不比千古一帝高!”
空間裡的其餘人:“……”
彘兒你是懂安慰人的。
嬴政:“……”
嬴政:“蛤?!”
嬴政瞬間破防,繼而勃然大怒:“你放屁!給我滾!!!”
空間裡其餘人:“……”
劉徹若無其事的摳了摳耳朵:“您可真是粗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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