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9、方多星球
看著畏畏縮縮的塞弗蘭絲坦恩，馬特霍納暗自歎了口氣。
她曾經可不是這樣的，曾經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樣的目中無人飛揚跋扈，而且她也的確所向披靡，天下無敵。一切敢於質疑她的敵人，都被她踩在腳下。
僅僅一場失敗，就讓她淪落至此？
祁劍拍了拍馬特霍納的肩膀，兩人走出了牢房。當厚重的鐵門在身後關閉，將塞弗蘭絲坦恩鎖在黑暗當中之後，祁劍才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你讓她寫的這份報告，多少能讓她振作起來吧。”
“也有可能，讓她陷入更深的黑暗。”馬特霍納說完沉默了好一陣，這才問道：“唐驍當年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其實我能感覺到，塞弗蘭絲坦恩變成這樣，跟他有直接關係。”
祁劍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預見到了，一個叫做‘索龍’的帝國將領非常強大，他也一度想讓村特去把他帶過來。不過村特卻沒能做到這一點，因為索龍最開始在奇斯領的地位挺高，沒什麼機會。後來他被放逐的時候村特又不在未知星域了，並且索龍是目的很明確的去了科洛桑星球，成為銀河帝國的一員。”
他一邊走一邊看著窗外，回憶著以前的事情，“陛下其實跟我們說過索龍很厲害，幾乎是他見過的最強大的軍事指揮官。但是他為什麼厲害，哪個地方厲害，陛下其實也沒法說清楚。他也隻是說，索龍的存在，是他通過原力看到的未來……但未來這東西，畢竟變數太大，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如何去應對。總不能之後一看到對麵有個叫索龍的人就避而不戰吧？計劃是怎麼做的，那還應該怎麼打，不應該把這樣一個人的影響計算其中。”
“這是必然的。唐驍也跟我提過多次索龍這個人，但這樣的話題在我看來幾乎毫無價值，我甚至沒辦法針對性的進行準備。他也說索龍很會研究自己的對手，從而找到對方的弱點……其他的，幾乎就沒有了。難道我們的作戰計劃就必須要繞過索龍嗎？這不可能啊。”馬特霍納說道，“我隻是沒想到，真的有人，可以讓塞弗蘭絲坦恩敗得如此之慘。”
祁劍說道：“陛下最開始應該就是想要刺激塞弗蘭絲坦恩去對抗索龍，也就是所謂的激將法。而坦恩也的確為了那個未知的目標瘋狂的學習瘋狂的提高，甚至把戰勝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生存的意義。因為對於她來說，陛下就是她的全部。一旦失去了對陛下的價值，她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但是，唐驍還是覺得塞弗蘭絲坦恩無法戰勝索龍？”馬特霍納問道。
“他的確是這麼判斷的。”祁劍點了點頭，“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判斷的依據是什麼。不過從結果來看，陛下的確是正確的。”
馬特霍納笑了笑說道：“唐驍他知道很多東西，仿佛先知一樣。也許操控死亡隻是一個表象，他真正的原力力量，其實來自於預知。”
“所以，我們才稱呼他為……陛下。”祁劍這麼說道，而且似乎意有所指，隱晦地提醒馬特霍納的稱呼。
馬特霍納卻說道：“我理解他，但並不意味著我認同他。在很多時候，是他把事情變得非常可怕的。但是事已至此，我們的確必須贏得這場漫長的戰爭。”
“這和以前有什麼區彆呢？”祁劍反問。
“這一次，我會為了守護銀河係更多的生命而戰。”馬特霍納說道。
祁劍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昨天去找哈裡謝頓，就是這個原因？”
“零號作戰計劃毫無疑問是失敗的，這個計劃太依賴於銀河帝國的反應了。一旦銀河帝國不像我們預估的那樣行動，計劃很可能就會失敗。”馬特霍納說道，“要戰勝銀河帝國，必須以速決戰的方式，這一點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實施的方法。”
“你有什麼看法嗎？”祁劍問。
“可能有吧。”馬特霍納笑了笑，“希望能夠成功……對於這個，我必須得說，哈裡謝頓，他真的是一個天才當中的天才。”
“那我倒是很期待你們能夠碰撞出什麼火花來了。”祁劍揚了揚眉毛。
馬特霍納點點頭，說道：“但是索龍……他也的確跟唐驍所說的那樣，是一個棘手的存在。塞弗蘭絲坦恩不管她的思維變得如何極端，但是這些年她的學習和提高也是肉眼可見的。她幾乎是廢寢忘食的在學習……但是索龍，卻輕易擊敗了她。”
祁劍苦笑一聲道：“而且我也理解為什麼陛下沒能告訴我們索龍為什麼強大了……因為他的指揮方式，完全無跡可尋，幾乎完全都是臨機應變，而且一些戰術簡直是匪夷所思。就比如他用來擊敗塞弗蘭絲坦恩的戰術——索龍之鉗。”
“索龍之鉗？”
“嗯，情報部門說的。銀河帝國現在在北境的海軍軍官，把索龍的那個戰術叫做‘索龍之鉗’。就是利用他們的阻絕者級殲星艦設下埋伏，形成人造重力井，然後強行把超空間跳躍的艦隊拖出來，落入包圍當中的戰術。”祁劍說道，“現在銀河帝國軍方正在準備普及這個戰術。當然，在官方，他們把這個戰術叫做鄧恩之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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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馬特霍納冷笑一聲，表達了自己對所謂北境戰神的不屑，但對於索龍，他卻依然無比凝重，“戰報我也看了，他提前率領艦隊去到坦恩將軍的第一分艦隊的路線上，製造人工重力井，讓第一分艦隊陷入埋伏。不過……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快的過去的？而且幾乎是全軍跳躍。”
祁劍說道：“如果說奇斯人的海軍軍官有什麼特點的話，那就是他們對超空間的理解和利用是遠超過其他人的。可能是環境使然，在無比混亂的‘纏結’當中航行，需要的可絕對不僅僅是先進的科技而已。還必須要有過硬的技術和理解，以及一些運氣……”
他頓了頓，從萬能工具當中調出一份研究報告傳給馬特霍納，說道：“他強行關閉了超空間引擎的安全保險，在可能引發超空間波動的情況下，用超過航道容納規模的艦隊強行跳躍，然後在引發波動之前脫離跳躍狀態。而且他甚至還考慮了航道前方那個中型黑洞的影響。這一係列動作，甚至是無法預判的，全靠臨機應變。”
馬特霍納麵色黯然下來，“而且這樣的戰術，還僅僅是他得到阻絕者級殲星艦不到三天時間就想出來的……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哪怕是讓現在的我重新去打一次北境戰役，恐怕我也未必能比坦恩結果更好。”
“所以……希望我們的準備，能夠奏效。”祁劍說道。
“安德維京麼……他還隻是個孩子。”馬特霍納皺起眉頭。
“但我從未見過如此聰明，如此天才的人。”祁劍說道。
“包括索龍？”
“包括索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