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晗走在她的右手邊:“你覺得她能修煉到上神嗎?”
“最多止步於九品仙君,”譚柚輕笑:“她心性有問題,不過這又與我何乾?”
金哈依戀地看著譚柚:“大人您要走了嗎?不能再多留一段時間嗎?”
金明:“草木一族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大人您不留下來看看成果?”
譚柚輕笑:“好吧,被你們說服了,我再留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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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怎麼這會兒才回來?趕緊去喂豬!”一吊梢眉三角眼的老婦人推了一把羸弱的小姑娘,對方一個踉蹌她也沒看到,一迭聲地催促女孩兒去喂豬。
小草茫然地切著豬草,她總覺得自己的一生不該是這個樣子。她應該生來尊貴,天生受眾人景仰,可是現在,她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死丫頭!切個豬草都切不好!”就在她停頓時,一根樹枝抽在了她後背,小草瑟縮了下忙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譚柚就這麼隱匿在一邊旁觀著小草被呼喝著喂雞劈柴做飯,結果自己隻分到了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清粥。
玄玉站在她身邊:“您心軟了?”
“怎麼可能?”譚柚嗤笑:“我是那種善心無處發放的人嗎?”
不提彆的,光是玄棋打算奪舍她,一步步算計她的事,譚柚就不可能對玄棋心軟。況且玄棋之前算計的都是玄玉,要說到仇怨來,也是玄玉和她的仇怨更大。
哪怕玄玉是個小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是她可憐就能算計自己嗎?如果不是她警惕心強,她早就被這對母女算計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姐姐如今還不肯讓我回碧落嶺嗎?”在去九重天的路上,玄玉哀傷地看著譚柚。
譚柚輕聲道:“你本就屬於海域,又何必非要來到陸地上?碧落嶺早就是金晗在打理,我不日也要離開,那是金晗的領地,我不能再插手。”
“姐姐對我……真無情。”玄玉輕聲說了一句,顯然覺得譚柚明明應該和自己最親,如今卻和那兩條金環蛇最要好。
“你骨子裡就是冷漠自私的,”譚柚也不客氣,她又不是玄棋的長輩,自然不會慣著她;“雖然你沒在赫連家長大,但是就赫連喬和玄棋那樣滿腹算計的人,他們能生出什麼好種來?”
“從根子上就歪了,尤其下界那麼多年的欺壓,你變得陰暗偏執利益至上。”
玄玉垂下眼睫:“如果我父母都很好,如果他們愛護我,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為自己打算又有什麼錯?我隻是想有人愛我……”
“你去祈求彆人的關愛,本身就將自己放到了弱者的位置上。”也許是自己要離開,譚柚也難得多了幾分耐心:“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這個世界上,但是你始終都是你自己。”
“沒有人愛你,那就好好愛自己,爹不疼娘不愛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沒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摘你。相反,他們一個個的都要看你的臉色。”
“這樣一想,是不是也挺爽的?”
玄玉想了想,難得笑了:“確實挺爽的,前不久赫連家往我那兒送了請柬,赫連晟要成婚了。”
譚柚:“你要去嗎?”
“不去,”玄玉腳步輕快了些:“我一天都沒在赫連家待過,況且他們給我送請柬,無非是想拉近關係,我怎麼可能給人做嫁衣?”
譚柚微微勾唇:“你看得明白就好。”
玄玉:“我內心都明白的,如今姐姐要離開,我隻惋惜當初沒能早點和你坦誠布公,平白錯過了這麼多年的相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