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魁姐？你...你沒死？”
站在她麵前的，正是換了一副陌生軀殼的玉魁。
相貌可以變，身材可以變，能量散發出的氣息不會變。
玉魁的眼神冰冷，透著幾分防備，仍舊掩不住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
“嗯，出了點意外，沒死成。”
她言簡意賅，從手指上褪下一枚不起眼的儲物戒指，扔到桌上。
“裡麵有些東西，你看看，夠不夠換修複嵐嵐和子晴身體的丹藥。”
“你隻管去找，錢不夠我再想辦法，不要讓她們知道我來過。”
進入商家駐地之前，玉魁先找到了她委托的那支商隊確認妹妹和子晴的情況。
商隊負責人隻保證兩人安全抵達了長安城，其他一概不知。
戒指裡的東西被簡小七倒了出來，堆了小半張桌子。
各色閃爍著能量光澤的七階晶核，幾件品質不錯的異兵，還有一些稀有的金屬和藥材。
這幾乎是玉魁全部的家當...
不是幾乎，就是全部，包括唯一一枚空間戒指。
她本就是一具傀儡，人類需要的東西她用不到，便也懶得收集。
就這些，還是臨走前以九霄女帝的名義，從墨家下轄庇護所一點一點騙來的。
簡小七看著這堆價值不菲的寶物，又看了看玉魁那張沒什麼表情的陌生臉龐。
忽然笑了。
不是平日那種虛假的笑，而是帶著點驚喜的真心微笑。
什麼叫運氣？
這就是運氣！
玉魁沒死，在嵐嵐和子晴身上的投資不僅不會虧，反而會百倍千倍的賺回來。
“玉魁姐，你先彆急著掏家底。”
“跟我來。”
寶物固然珍貴，但比起收服玉魁的真心追隨，不值一提。
小傀儡能站在這裡，說明她已經搞定了身上的鉗製契約，擺脫了墨安成的束縛。
既然是無主之物，那就先到先得。
若是能替小色坯把玉魁拿下，簡小七都不敢想獎勵會有多豐厚。
辛巧巧，等著給老娘跪舔吧！
哈哈哈哈哈....
簡小七一邊在心底狂笑，一邊帶著玉魁穿過幾重院落，腳下生風。
東拐西拐，最終來到一處精致奢華的彆墅院子裡。
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玉魁隱藏氣息。
雖然不知道簡小七搞什麼鬼，但自己有求於人，隻能照做。
兩人輕聲走過荷花池，簡小七對著裡麵努了努嘴，玉魁隨著她的視線疑惑的看向房間內。
房間裡，嵐嵐正坐在燈下，手裡拿著一本書，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在認真核對著什麼。
她的臉頰光滑，隻有一點點幾乎看不出來的淡粉痕跡。
旁邊，子晴正在泡茶，她的左臂活動自如，正穩穩地提著茶壺。
兩人偶爾低聲交談幾句，嵐嵐翻著書頁，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房間角落香燭繚繞，供奉著一幅黑白畫像，看起來是素描。
畫像是自己的臉，嘴角有淺淺的微笑。
呃——
準確說不是玉魁的臉，是蘇沐的臉，畫師技藝不錯，至少七八分相似。
玉魁的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相貌。
頂著傀儡的麵具太久，記憶越來越模糊。
嵐嵐還記得！
子晴還記得！
她看著妹妹完好無損的臉，看著子晴重新長出的手臂，冰封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喉嚨有些發緊。
墨安成的所作所為，讓她對人性沒有了任何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