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麵上不動聲色，眼眸中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震驚，不輕不重。
“嗯，你既然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
“我此行前來琴島的目的，正是要邀請你一起進入昆侖秘境。”
她話鋒一轉，語氣忽然柔和了許多，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溫順乖巧。
“在談正事之前，我想先謝謝你。”
“當初在黃帝陵，若非你相助，我恐怕還困在裡麵不得自由。”
“若不是你幫我重塑身體，我未必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未必能創立九霄聯盟。”
“自己從零開始，不知要耽擱多少時間...”
她甚至微微低了下頭，用了舊稱。
“主人。”
“這份情我一直記得，不曾忘記。”
江宇眼神微動，笑了笑沒有接話，戲演得太多，看誰都像是演員。
沒辦法，老演員的通病，治不好。
九霄抬起頭，目光懇切，語氣真誠的不能再真誠。
“西王母隕落前設下的禁製你應該也清楚，任何不屬於昆侖能量的存在，在昆侖內都無法動用靈力。”
“我這次進去，不想與她兵戎相見，也沒想過讓她消失。”
“我希望...能與她和談。”
“我會想辦法助她脫離牢籠束縛，重獲自由。”
“從此以後，她是她，我是我，我們互不乾涉，成為兩個獨立的存在。”
“這...也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是嗎？”
她看著江宇，眼中帶著真誠的請求，隱約有星點淚光。
“如果...如果我進去後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她不願和談，一定要我死...”
“我希望...主人你能站在我這邊。”
江宇看著九霄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
“若能和平解決，自然是好事。”
“昆侖禁製確實麻煩，你能以和談為先，是明智之舉。”
“你也知道，我這人素來不惜爭鬥，自然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然而，在江宇心底，卻是另一番思慮。
和談？
獨立存在？
開什麼玩笑？
絕對不行！
一個殺戮無度，視凡人如草芥的九霄已經讓大江以南近乎團滅。
若是再放出一個被困了億萬年，性格早已扭曲，冷漠偏激的老姑婆...
兩大凶神並存於世，對這末世殘存的人類而言，將是滅頂之災。
女人可不會跟你講道理，尤其是女強人。
西王母設下的禁製，加上昆侖將要崩潰的脆弱，會極大的限製能量使用。
少黧和九霄必定束手束腳，不敢用全力。
這或許...是個機會？
必須想辦法利用西王母的限製，讓她們在昆侖墟內自相殘殺，鬥個兩敗俱傷。
屆時，他才能有機會，將這兩個不可控的古神，徹底掌控在手中。
若是不小心玩脫了，少黧的分身死掉一個，那就死吧。
誰死都行，都死也行！
玩歸玩，鬨歸鬨，對這種會影響到大局的變數，決不能心慈手軟。
神女而已，九州多的是，一隻小青鳥他還不放在眼裡。
若是鳳犧，江宇或許會猶豫一下。
一邊是善良溫和無害的可愛小蛇女，一邊是性格乖戾暴躁的黑烏鴉。
二取其一，不難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