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再次催下眼眸,咬了咬唇,便“咚”的一聲將頭磕在地上,“那信上寫的事娘子的身世。”
含愁即刻從小床上站起來,“雲霞姐姐,你做什麼!”
她跑來之子,雲霞卻口不停的說著“娘子是末帝的女兒不假,娘子的生身母親是末帝的淑妃,也就是陛下的妹妹——鎮國長公主蕭妗的女兒。”
雲霞將趕來的含愁推開,繼續道“陛下其實是娘子血親上的舅父。”
含愁摔得疼,也顧不得匆忙爬起,在夏侯瑜的身邊陪著。
“娘子,你沒事吧?”看著夏侯瑜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含愁的心就好似又許多的鼓點被敲動。
“娘子……”
此刻的夏侯瑜就像是一尊木偶,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喚醒她,隻剩下微弱的呼吸。
含愁隻得狠狠的看著雲霞哭訴,“雲霞姐姐,你還要這樣逼她是嗎!”
雲霞的淚也不停的落著,抬起眼眸看向夏侯瑜呆滯的樣子,她便即刻跪著上前,“娘子,你醒一醒……”
含愁推開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晃動著夏侯瑜的手。
夏侯瑜似乎有了些許反應,緩緩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才要開口,一口血便嘔了出來,霎時將雲霞到底臉頰、衣襟、以至於袖口長裙都染上了鮮紅。
“娘子!”含愁雲霞二人驚呼。
夏侯瑜卻應聲向後倒去,她無力的躺在那方臥榻上,看著那紗幔疊疊重重,喑啞的想要開口。
“娘子你要說什麼?”含愁湊上去,雲霞也即刻趕來。
含愁發狠的用手肘將她懟開,雲霞還是撲了上來,哭著“娘子,是我對不起娘子……”
“你走開!”含愁啐道。
“含愁,我也有苦衷的,我不想這樣的!”雲霞著急的說著。
夏侯瑜此刻苦澀的笑著,“所以那個孩子必須死……”
“都是她,都是那個人才讓娘子走到今天的!”含愁搖著頭想要寬慰,奈何自己也哭成了淚人,這話都說不清楚了。
雲霞看著夏侯瑜的樣子,便有了棄世的光景,她心中一震,即刻上前,“娘子,你不可以就這樣走了,不可以……”
“不好麼?”夏侯瑜虛弱的問著。
雲霞握住的薄毯在這一句話後緩緩的鬆開了手,她垂下眼眸,將不舍於歉意深藏“娘子,雲霞是有苦衷的……”
“我終於可以……”夏侯瑜咳嗽了兩聲,“解脫了。”
她似乎沒有聽見雲霞的話,含愁不停的嗚咽,雲霞早已陷入了自責,“娘子……”
夏侯瑜忽而動了動手,“鐲子、帶上……”
含愁哽咽著匆忙拿出手帕中的那隻鐲子戴在夏侯瑜的手腕上,“娘子……”
她抹了抹淚不知娘子這樣是要做什麼,咬著唇認真的看著她。
夏侯瑜側首看著手腕的鐲子竟然笑了,斷斷續續的說著“我不再、是婕妤了……”
她合上了眼,終於掙脫了那個人帶給她的一生,回到了一切。
在洛陽行宮等待去往長安的十二歲的夏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