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得遺珠月下歸!
就在花沅與冀漾踏入第八重樓之時,花克慧姑嫂二人已經早早地坐在那裡,等著答題了。
燈火葳蕤。
花沅眸色含笑,此舉正和她意。
沒有什麼比這種敵明我暗的感覺,更暢快的了。
她緩緩落座。
掃了一眼樓內的建築結構,在她的見識裡,有個五、六層高的樓,都是極為難得的宏偉建築,不成想還真有這建了九層的,真是人外有人,令人歎為觀止。
小廝笑嘻嘻的捧出托盤,掀開紅綢。
他家主子給了三個一模一樣的銅人,造型栩栩如生,真是可愛的緊。
在他們一行人之前就上來的兩位老者,也湊了過來,連連發出一陣驚歎。
這銅人也太小巧精致了!
小廝轉了轉眼珠,敘述道“諸位貴客,我家主子說那位最先答出這三個銅人中哪個最有價值,誰就能得到上第九重樓的資格,和羊脂白玉的彩頭。”
話落,他掀了紅綢,將秤、算盤和一些其它輔助工具,也亮了出來。
那兩位老者上前,絞儘腦汁的思考,仔細檢查稱重量、看做工、察色澤。
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搖頭,表示解不出。
花沅瞧著這兩位老者是忙得不亦樂乎。
可卻是難分伯仲,因為三個銅人無論哪一方麵,皆是一模一樣的。
她不厚道的在心裡,發出了歡呼聲。
嗷嗚!
這東西她也在前世的夢中見過。
是殷霱拿出來難為各國使臣的,那時她侍奉在榮貴妃身邊,有幸得知。
不過這玩意,如今還未曾麵世,世人應尚且不懂!
她是否可以借此契機,揚名立萬?
從前世卑賤伶人的陰影裡蛻變成才女,或者直接成為女智者?
瞅了一眼困惑的老者,她要考慮如何尋個時機上前,才不會傷了這兩位老者的麵子。
這兩位一看就是老學究,不善於變通,她可不能太剛硬,從而傷了老人家的自尊心。
榮弘璧覺得蔠梨這妹子可比冀玄黓有意思多了。
他可是巴巴的等著小妹子上場呢!
就在這時,花沅餘光掃到旁桌的淩嫿蝶,眸底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神色。
她目光陡然一動,猛地轉頭朝風水畫瞧去。
每一層樓的那處,都設有一副水墨畫,按理說此處應該設有窗欞才對。
牆壁似乎是純杉木板,沒有用任何的磚瓦壘砌,杉木乃做琴的良材,導音極好……
某些猜想破土而出。
九重樓的很多都同殷霱有關係。
而恰巧同殷霱交好的榮弘璧也在。
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殷霱就在杉木牆的那一頭看著她們。
大渣子便是那個藏在暗處的東家。
虧她還一直以為幕後東家是榮家人呢!
區區殷家,可真是辱沒了九重樓的威名。
小籠包被大渣子當盾牌用了都不知道,這個傻子!
不過這些眼下都不重要,她要搶在淩嫿蝶前麵答出正確的題,才是重點。
冀漾見她發現了暗室,還激靈的不動聲色,心中甚是欣慰。
小丫頭憑著這份觀察入微的細心,日後就算離開他,也能保護好自己。
隻是一想到,有一日她離開自己,他的心就有些不是滋味。
難道世間的哥哥對於妹妹,都會如此患得患失?
冀漾素來寡淡的眸色,染上些許的寂寥。
“咳咳……咳咳!”
他在風中吹了許久,一時竟喉嚨發癢,剛一張口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他寒毒尚未清除,就算是陽光明媚,也受不住寒涼。
他如玉的臉龐上咳出一抹慘白,眸色更為淡然,睫毛微微抖動,遮住了墨眸中的寡淡。
唯獨眉宇間散發那抹若有似無的寂寥,卻始終無法抹去。
讓人心疼,想要忍不住拭去他的落寞。
花沅端坐在一旁,正在伺機而動,驟然瞧見冀漾咳得臉色白如紙。
頓時,心急如焚,想要幫他拍背,但剛挪動一步,便瞥見淩嫿蝶那按捺不住的神情。
是以,花沅不得不顧慮男女大防,咬咬牙強迫自己停下動作。
她起身到了櫃台,親自倒了一杯溫水,又拿出袖兜裡的瓷瓶,把藥丸給他服下。
淩嫿蝶那滿是愛意的眸子,充斥著濃濃的嫉妒,手中緊緊擰著帕子,都快戳爛了。
她對花沅的印象本就不好,此刻,簡直可用跌入穀底來描繪。
花沅的眸底藏滿了的擔憂。
閣臣大人這身子骨,還不如她呢!
您老人家可一定要好好的,她還想日後抱著大腿,在燕京橫行霸道呢!
她眸色一轉,用餘光察覺到淩嫿蝶對自己的鄙夷。
哎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這人才剛見了一麵就準備把閣臣大人,據為己有?
這種女子可萬萬不能娶回家,尤其是未來權傾天下的閣臣大人,否則禍害蒼生啊!
想來還是自己好些,不僅貌美如花,還能歌善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還多才多藝,琴……啊……啊……啊……
琴棋書畫隻會琴,也不錯啊!
於是,花沅更加狗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