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所言冰蟾火蓮雖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比起鸞靈螭鯉來說卻是差的遠了。
“好,我暫且允許你多活幾日。”
君弈輕輕開口,莫亦千聞言再次一掌而出,何安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很多,還不等他鬆一口氣,卻見莫亦千取出一粒丹藥,塞入他的口中,下一刻,何安臉上忽然湧出一抹青黑色,相互交替,恐怖異常。
“這是忘魂蠱,它的作用與麝傀香相差不多,但在控製人心智方麵卻要勝過它千百倍,一絲神念便可斷爾生死。”
何安身上青筋暴起,整個人似乎要炸裂開來,雙手不斷的在身上摳抓,鮮血淋漓,隻聽君弈繼續道“這東西過於殘忍,原本不準備在你身上使用,可誰叫你是七絕樓的人呢?生亦或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間。”
“你呢?又是何人?”
言罷,君弈沒有再理會何安,卻是雙目輕轉,緩緩落在一邊的許公子身上,此時這一連串的信息衝擊,沉重的壓抑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忽聽君弈問話,許公子隻感覺身軀一軟,整個人竟直接跌跪在了地上。
“公公公公,公子,我是北蒼大陸罪劍宗的人,名叫許自塵,是個小人物,嘿嘿嘿,小人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許自塵心神慌亂,手忙腳亂的從亭台台階之上爬了下來,一臉的諂媚,哪裡還有先前的傲然,當然這也不怪他,若是他聽不懂君弈兩人之間的對話還倒不會如此,但他卻聽得懂,而且還是半懂,這似懂非懂,似秘非秘才是最要命的。
“原來是個小人物?”
“是,是,公子明鑒,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聽到君弈輕言,許自塵連連賠笑,恨不得將姿態放的再低一些,世家子弟,欺善霸良,作威作福,自在慣了,怎麼會舍得死呢?紅塵繁饒,生死麵前,尊嚴早已被拋之腦後。
“既然是小人物,那就殺了吧!”
“不不不不,公子,公子饒命,我我不是小人物,不是小人物啊!!”
原本許自塵還以為僥幸逃過一劫,卻聽君弈冷冷開口,一邊的老莫更是殺意湧出,似要將其擊斃掌下,死亡的威脅頓時讓許自塵大腦一片空白,心中的恐懼更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連聲大吼。
“哦?那你說說你如何不是個小人物?”
“我是罪劍宗大長老最小的孫子,在眾多兒孫中,我是最討他歡心的。”
許自塵此時已經六神無主,連連開口,拋出自己的籌碼“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寶物,丹藥,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去偷,去搶,隻要你不殺我。”
“好,那就殺了吧!”
“謝啊?不!!唔”
聽到君弈開口,許自塵以為性命保下,聽到後一句,才反應過來,雙目一縮,心中寒意頓生,還想說話,卻感覺胸前一陣劇痛,下意識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口之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整個人心氣儘散,倒了下去,雙眼之中還充斥著不可置信的恐懼和悔意。
“至於你們四個。”
君弈沒有去看地上的屍體,雙目輕閉,微微道“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聽香伴月樓有些亂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江雨四人眼神呆滯,接著才如夢初醒,嗚咽拜謝,她們原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是死亡亦或者更加殘酷的侮辱,卻不想竟是如此寬容,這是她們根本不敢去想的結果。
“走吧。”
做完了一切,君弈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原本他想利用聽香伴月樓來打探罪劍宗等勢力的消息,卻不想遇到了七絕樓何安,更得到了關於鸞靈螭鯉這個意外之喜的消息,至於本來目的罪劍宗,還以為無望探知,需再費周折,許自塵卻正好送上門來,當真世事無常。
“聽說許自塵和雲家小輩有矛盾,若是他死在了雲家人手中”
君弈三人很快便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之中“對了,來時路上似乎聽人說起雲家出手襲殺水家之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
北蒼大陸,一處山巒曾疊,山峰聳立的寧靜之處,座落著數座宮殿,熠熠生輝。
隻是這寧靜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來人站在宮殿門外,呼吸紊亂,氣息浮躁,顯然還有些驚懼。
“長老”
“什麼事?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嗎?”
宮殿之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此言一出如一道銳利的劍氣,刺的來人皮膚生疼。
“是,是塵少爺,他的本命靈珠,碎了”
來人說話之間,竟直接跪在地上,目露恐懼,身軀打顫,額間冷汗直流,這句話說完,整個人似乎都虛脫了一般。
隨著他聲音落下,宮殿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股沉重的殺意幾乎讓這空氣都停止流動。
“轟!!”
“塵兒!!!!”
忽然,一道憤怒的咆哮聲帶著濃烈的殺意從宮殿內狂吼而出,幾乎響徹整個山巒,宮殿沉重的大門也在這時應聲而碎,道道劍氣凜然而出,門前之人竟在這劍氣之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為血霧,消散在塵埃之中。
“不論是誰,上天入地,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以祭塵兒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