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
北冥嵐聞此,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再沒有開口。
場中武者聞言也是打消了心中的念頭,沒有了多餘的想法,原來是如此內情,不過聽聞君弈此言,眾人都是心生譏諷,堂堂武秋溟,豈是你說見就見的?而且也並未聽聞武秋溟精通煉丹醫理,真是急病亂投醫。
“各位大人請看,這可是”
兩人聲音落下,洛玉馨慌忙開口,生怕君弈反悔,再次開口調節氣氛,準備下一件靈物的競拍。
房間中,莫亦千手中把玩著這空骸蟬嬰,仔細查看,但卻沒有一絲頭緒,似為了驗證洛玉馨所言,莫亦千也嘗試著破壞,但也確確實實沒有在此物之上留下一絲傷痕,即便是莫亦千也不由的嘖嘖稱奇。
“公子,這東西就是個擺設要他做什麼?剛才那人出價一千萬還不如賣了的好。”
莫亦千一臉鬱悶,將這空骸蟬嬰放在君弈桌前。
“擺設?”
君弈似笑非笑,並沒有說明識海中的變故,輕聲道“如果真是個擺設,我剛才買下它的時候,就不會有人出口試探,更不會有那麼多的神念鎖定。”
“哦?公子的意思是,此物彆有乾坤?”
莫亦千一愣,與月知語兩人大眼一瞪,盯著這蟬嬰,但怎麼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自然。”
君弈看了一眼兩人,意味深長道“如果是普通的東西就不會讓武秋溟束手無策,更不會在其外表留不下一絲傷痕,說是毫無頭緒,隻是實力未到,機緣未至的借口罷了。”
“如此有兩種可能一,此為天地靈物,隻不過還在孕育過程中便被打斷,讓人挖了出來。”
“二,是為某處秘境的奇異之物,被人帶了出來,卻死於非命,此物隻在秘境中能發揮作用,到了外界便受到影響,失去了本來的麵貌。”
“原來如此。”
莫亦千和月知語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我能想到,彆人肯定也能想到。”
君弈神色一動,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
“誰若敢來搶公子的東西,老奴便要他血濺當場。”
莫亦千聞言眼中寒芒一閃,身上戾氣頓顯,讓月知語心底發寒。
“無妨,這或許會是一場很有意思的遊戲。”
君弈輕笑一聲,掃了一眼桌上的空骸蟬嬰,接著神念一動,雙目輕閉,君弈再次來到識海之中。
“嗡!”
在君弈出現的刹那,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識海之中巨門震動,一道白霧湧動,瞬間便將空骸蟬嬰卷起,置於巨門之前,上下漂浮飛動,似乎是在仔細探查這空骸蟬嬰。
“這巨門要的便是這東西?”
洛妃站在君弈身側,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空骸蟬嬰,一臉疑惑。
“應該是它沒錯了,你我神念想通,想必你也看到了,在外拍賣之時,我確定了這東西之後,巨門異變便安靜了下來。”
“而且,我也沒有想到這東西會來的這麼簡單。”
君弈微微點頭,坐在識海雲霧之上,凝視著前方的變化。
“話是如此沒錯,但你可要小心,雖然沒有人出手,但窺探它的人可當真不少,天地靈物何其多,越是神秘,便越是惹人覬覦”
洛妃微微開口,叮囑君弈的安全,對她來說什麼靈物都不及君弈在她心中的地位。
“嗡!”
君弈溫潤一笑,心中一暖,還不等他開口,忽然識海巨門輕顫,那包裹著空骸蟬嬰的白霧浮動而起,帶動著蟬嬰也動作起來,盤旋轉動。
如此變故,讓君弈兩人目光一頓,洛妃更是警惕起來。
隻見那蟬嬰轉動,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隨著他的動作,其身上那黑白相間的線條如同絲帶一般舞動而起,漸漸脫離了蟬嬰的身軀,似是受到召喚一般,向著那巨門漂浮而去。
白的浮入巨門之上,黑的沉入巨門之下,兩種顏色一觸碰到巨門便散成霧氣湧入其中。
隨著蟬嬰身上的白黑散去,這蟬嬰似乎與巨門之間有了某種聯係,而其本來的樣貌也緩緩露了出來。
定睛看去,君弈兩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看這蟬嬰頗為詭異,原來它並不是一張麵容,而是將兩張麵容合二為一,其白為一嬰之容,其黑為一嬰之貌,兩者疊加在一起,才會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此時的空骸蟬嬰依然如武者打坐,但其身卻是左側紫黑,右側晶白,其雙目輕閉,容貌帶笑,兩種顏色將笑容一分為二。
其左側之笑,霸道張狂,頗有一股狠厲無情之感,與左側截然相反,這笑容更給人一股暴躁凶戾,更似一暴君,手中屠刀高舉,身邊白骨累累,萬骨皆枯。
其右側之笑,溫潤爾雅,讓人如沐春風,僅是微微一瞥,竟給人一股信任之感,甚至不自覺的要臣服其下,帝王皇道之氣油然而生。
如此詭異一幕,讓君弈兩人心底不由一變,與洛妃心中的驚異不同,君弈卻有一種向往之感,似乎感覺這東西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隨著蟬嬰本相顯露,那巨門吸收了蟬嬰身上的黑白之氣似乎也有了些許變化。
君弈目光一閃,隻覺上方所刻天道之威更盛,下方所祭鬼陵之厲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