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醉癲狂哪裡還有先前的霸道瀟灑,一身黑衣襤褸破舊,一頭白發灰頭土臉,雙目血紅,嘴角溢血,胸口之處更有著一個血色拳痕,血肉都被打散,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禹風!!!!”
醉癲狂血目死死的盯著禹風,拿著酒葫蘆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什麼自身變故,什麼修煉武道,在此時已經被他通通都拋諸腦後,他現在就隻想要一個解釋,狂吼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此時的他甚至還在懷疑眼前的禹風是不是被人冒充,但他身上的氣息醉癲狂真是太熟悉了,唯一不同的,便是禹風的境界,赫然已至武帥巔峰,竟與武秋溟一般無二,難道這麼多年,他都是在偽裝不成?
“為什麼?”
禹風冷笑一聲,臉上漠然無情,冷聲道“醉癲狂,這三個字你不覺得問的太幼稚了麼?”
“風走雲散,人亦無常,還需多言嗎?”
“狗屁!!”
醉癲狂口中狂吼,腥紅的血目之下是心底的顫栗和被撕裂的傷痕,他與禹風百年之交,生死患難不知多少,可現在,禹風竟對他出手。
而且那一瞬間,禹風身上所籠罩的殺意更是實實在在,這股殺意對醉癲狂來說,比起胸口的拳傷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真刻骨銘心。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打到你說!!”
醉癲狂口中大吼,身上的氣息驟然而起,炙熱的火光將這黑暗都要燒灼起來,手中長劍火焰吞吐,分明是烈焰熊熊,但其中的陰寒之氣,蠢蠢欲動。
長劍輕動,那燒灼著空氣的炙熱烈焰頓時翻滾而起,黑暗之下,醉癲狂身周再次被火焰籠罩,身形也是隱藏其中,暴怒心傷之下的醉癲狂這次再無留手,身上的靈力狂暴湧出,天空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無儘火域。
烈焰之下,可那焚灼之氣撲麵而來,令得不少人心生寒意,麵色蒼白,這氣息雖強,但這火焰之中的詭異陰寒卻更讓人忌憚。
“徒勞無功罷了。”
看得醉癲狂攀升的氣勢,禹風卻是麵無表情,口中輕語間長袖拂動,一時間風雲蕩起,鋪天蓋地席卷而出,向著那烈焰之處吹拂而去,那狂暴彌天的氣息竟在這風雲安撫下,有了一絲消散的跡象。
短短數息時間,那令人忌憚灼燒的烈焰終於開始大幅度的覆滅,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消散開來。
“這”
圍觀眾人見此心中驚駭,禹風的實力大大超過了他們心中所想,同為武帥境界強者,禹風身形未動,便輕而易舉的驅散了醉癲狂身上的威勢,這一幕不得不讓眾人浮想聯翩。
隻是在下一刻,當那烈焰中露出醉癲狂身形的時候,眾人卻是臉色大變。
此時的醉癲狂身周焚灼之感已經儘數散去,整個人靜立於天空之上,身上更是籠罩起了一層冰霜,如同冰雕一般,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已經感受不到。
“難,難道他,他死了?!!”
人群中有人顫聲輕語,此言一出,眾人心中一緊,駭然之感油然而生,此時的場景給他們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與他們不同,武秋溟也好,禹風也罷,即便是一邊暗自戒備,臉色變幻的莫亦千都是目光微凝,即便是他們也不能從此時醉癲狂身上感受到生氣,但卻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心底緩緩升起。
“哢”
忽然,一道清脆的破裂聲傳來,讓眾人心頭一震,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冰雕。
“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下一刻,一道道密集的聲音猛然乍起,隻見那包裹著醉癲狂的冰雕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猶如蛛網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轟!”
冰雕碎裂,一股凜然寒意緩緩擴散開來,這股寒意所過之處,萬物都變成了晶瑩的冰雕,即便是空氣都罩上了一層冰屑,原本美輪美奐的場景,卻在黑暗籠罩下卻顯得無比陰森。
如此詭異的氣息和變化,即便是武秋溟等人也不敢大意,身周氣息籠罩,將這股寒意抵擋在外。
此時,立於冰中的醉癲狂麵無表情,仿若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但安靜的雙眼卻帶著濃濃的陰狠和殺意,手中的酒葫蘆更似冰雕一般,與先前暴躁豪爽的醉癲狂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禹風,沒有想到你竟也領悟到了命相之力!”
醉癲狂微微開口,淡漠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讓人心神生寒的冰冷,這股寒意似乎無從抵擋,悄無聲息的便侵入了人的心神之中。
“老酒鬼,看來你也深藏不露啊。”
禹風看著醉癲狂雙眼微凝,終於沒有了先前的平淡,他有些不能理解,醉癲狂此時身上的境界確是武帥後期無疑,但他卻又如何能領悟命相之力?
“莫問恩仇悲涼處。”
醉癲狂看著禹風,沒有絲毫想要回答他的意思,眼中的殺意儘是暴露了他的想法,漠聲道“禹風,這一句當真說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