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君弈甚至都沒有理會武秋溟,嘴角上彎獰笑一聲,身軀猛然一顫。
“轟!”
“不!!!”
一道巨大的轟鳴聲傳來,九嬰之心上流轉的幽黑氣體猛地炸裂開來,道道漆黑腥辣的霧氣沸騰湧動,黑霧中連同九嬰的身軀竟都在此刻炸裂開來,鮮血碎肉縱橫飛散,隻留下一道淒厲的慘叫從這黑霧中尖嘯而出。
眾人見此如置夢魘,一時間渾身發冷,後脊冷汗直冒,嘴角都在打著哆嗦。
傳說中讓人聞而生怯的凶獸九嬰竟在此刻隕落,而且連一具完整的屍身都沒有留下,這事傳出去恐怕任誰都無法相信,但這荒謬之景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眾人的眼前。
“君弈!!!”
武秋溟見此雙目赤紅,身上氣息紊亂暴躁,一縷縷悲涼的秋意蔓延而出,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那黑霧,似有什麼將其阻隔在外。
“吸!”
君弈冷淡的聲音從黑霧中傳出,與此同時,這九嬰血肉黑霧動蕩起來,向著君弈狂湧而去,君弈張口鯨吞,竟來者不拒。
這一幕發生在黑霧中,還好沒有被人窺視,若是被他人看到,定會驚駭不已,妖獸的血肉對武者肉身功效極強,更彆說武帥境界的凶獸九嬰之心。
作用雖好,但其血肉蘊含的能量也是極強無比,至少足以將此時的君弈撐爆,如此大膽的行為,稍有點常識的武者都不會如此。
隻是這些君弈會不知道嗎?此刻他身上能量靈氣消耗巨大,吞噬煉化九嬰之心又不知會發生何種變故,而且即便完成也要麵對各路強者哪裡有時間恢複損耗,種種因素綜合,他不得不做出如此冒險的行為。
隨著九嬰之心及其血肉被其吞入肚中,君弈的身軀也是忽然一震,那一瞬間,放佛有無數座火山在他的體內噴湧炸裂開來,掀起無數洪流狂潮,疾射迸起。
這洪流在其體內順著經脈流淌,隻不過其蘊含的力量可怕至極,遠超過君弈心中所料,體內剛剛修複完成的經脈在此時傳來劇烈痛楚,血液也變得沸騰灼燒,整個人如同一個炙熱的火爐,更在爆裂的臨界點。
君弈雙目赤紅,臉色猙獰,但卻緊咬牙關,忍受著體內的灼熱之苦,沒有發出一聲痛呼,任由其在體內奔湧咆哮,強橫的氣息似乎要將其身體摧毀殆儘,想要緩和,卻無從去引導,隻能被動承受。
隨著這洪流的移動,君弈體內的溫度節節攀升,一滴滴汗水將身軀打濕,身周漸漸籠罩了一圈水霧,水霧湧出彌漫,又被其身上的高溫蒸發,周而複始。
數次輪轉,無儘的痛楚幾乎將君弈的神智都侵襲淹沒,全身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血肉都在承受著折磨,但同時也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打磨著他肉身的強度。
隻是這一次他的血肉已經到了爆裂的邊緣,君弈心中不免有些驚駭和著急,更多的則是束手無策。
“難道真要冒險喚出妃兒嗎?”
“不,不行,太危險了”
正在君弈猶豫思慮之時,一股威嚴祥和的氣息從其體內經脈中溢出,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冰寒之感,輕撫著他的經脈,體內痛楚之感頓時得到了緩解。
若是此刻內視,君弈定會看到他體內的經脈正隱隱透著一抹金芒,這金芒中的氣息來源正是螭吻血髓。
當日君弈用其完成了經脈重塑,但螭吻血髓是何等聖物,豈會被這麼簡單煉化功效,其多餘的血髓便隱入君弈經脈之中,待得日後突破時徐徐煉化。
可今日被君弈吞入腹中的九嬰之心氣息強橫,而且還在經脈中蠻橫衝撞,更也激起了螭吻血髓的殘餘之力,這才讓君弈有機會喘息。
君弈心中大喜,有了螭吻血髓的加入,九嬰之心及其血肉也在極大程度的煉化,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磨下來,待得九嬰之心煉至一半之時,其九嬰之力已經遍布了君弈全身,丹田命宮氣海儘融。
“呼!”
君弈目光一凝,身周靈氣湧動,將眼前剩餘的半塊九嬰之心收入識海空間,接著深吸一口氣,凝聲道“百年成敗,儘在此一舉。”
“喝!!!!”
話音一落,君弈口中猛然咆哮一聲,黑霧洶湧,身後巨門中蛇眼也緩緩隱入黑暗之中,異象漸漸散去,隻是天地間的氣息變得更加壓抑。
與此同時,君弈識海之中天譴禁卷巨門上所雕圖案儘數閃爍,似真似幻,巨門也在顫抖中緩緩移動,竟有要打開的趨勢。
巨門之中蛇眼的壓製突然消失,這突兀的變故讓圍觀武者有些失措,但隨即目露炙熱狠辣,沒有了壓製,便可以拚一拚黑霧之中的九嬰,他們不相信一個武師境界的小子還能有多少手段。
想到此處,眾人不再猶豫,身形湧動,疾馳而下。
“死!”
隻是眾人還沒有飛到近前,卻聽一道憤怒的咆哮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悲涼淒然的秋意。
武秋溟怒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