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切的進行,醉癲狂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一眨不眨,靜靜的等待冰璃消融。
“噝”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得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讓醉癲狂眼睛驀然一亮。
這聲音細微無比,如種子發芽,初春到來一般,若不是兩人都是修煉的武者,根本難以察覺。
醉癲狂精神一振,手上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小心,籠罩在流炎冰璃枝上的靈氣也彙聚成為一縷縷細絲從這細微的開口處緩緩沒入。
兩者接口之處,點點冰晶熠熠生輝,流炎冰璃枝上的開口也漸漸的擴大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醉癲狂身周湧出的靈氣也開始泛著些許晶瑩,最終將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顯得朦朦朧朧。
“嗡…”
這時,一股凜然的寒意從醉癲狂身上突然爆發而出。
這股寒意並不是簡單的寒冷,甚至能刺痛人的皮膚,骨頭,即便是君弈經過螭吻血髓重新淬煉重塑過的經脈也感覺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讓人心緒漠然的怪異冰冷,徹骨的冷冽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就讓整個房屋變成了冰雕。
“砰!”
君弈眉頭一簇,身周靈力一震,將向著自己身軀蔓延覆蓋而上的冰屑震碎。
瞬時,醉癲狂再生變故。
原本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刺人汗毛的炙熱。
這股炙熱並不是很強烈但卻極為刺痛,僅僅是受到些許熱氣的沾染,君弈都感覺自己的身上如針紮一般,卻無法找到皮膚上疼痛的準確位置,更像是紮在自己的靈魂一般。
醉癲狂身上的冰屑瞬間化為白霧消散不見,一股沸騰的熱浪又席卷而來,其臉上眉頭緊皺,麵容扭曲,不知是痛苦還是炎熱。
臉上的汗水如暴雨一般,隻是剛滲出來又被蒸發,周而複始,一陣陣赤紅的波動在醉癲狂臉上不斷的翻湧,其身上籠向流炎冰璃枝的靈氣也變得一片赤紅,顯然他身上的毒已經爆發,甚至已經無法再專注煉化流炎冰璃枝了。
而流炎冰璃枝似是感受到了威脅,枝乾之上的冰璃快速溶解,冰晶越積越多,竟與這股熱浪抗衡起來。
“看來這醉癲狂身上所中之毒不一般。”
莫亦千出現在君弈身側,看著此時醉癲狂臉上扭曲痛苦的神情,眼中有些意味深長更有些熱切。
“不錯,是有些奇怪,在記載中冰蛛蟒炎也不過一般靈物,雖然成形條件苛刻,但冰蛛地蟒這等妖獸的等階都不是很高,沒想到居然能與流炎冰璃枝相抗衡。”
君弈聞言也是微微點頭,思慮著古籍中對冰蛛蟒炎與流炎冰璃枝的記載,沒有去看莫亦千卻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聲道“不必考慮冰蛛蟒炎,他的承載還不夠。”
莫亦千一愣,輕輕點頭,對君弈的話很是信服。
兩人正說話著,隻見流炎冰璃枝外的冰璃已然儘數消融,露出其中琉璃晶瑩的枝乾,其中還隱隱流轉著些許紅色的光芒,很是夢幻。
而同時,醉癲狂身周的赤紅越來越盛,已經將流炎冰璃枝包裹了起來,如此情形不像是醉癲狂煉化流炎冰璃枝,反而像冰蛛蟒炎想要煉化才是。
“公子,要不要…”
莫亦千見狀眉頭一皺,不由得開口詢問,想要出手打斷,看此時的情形醉癲狂的煉化怕是要失敗了。
隻是話未說完,卻見流炎冰璃枝上光芒一閃,其上的琉璃愈加晶瑩明亮起來,在空中浮動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從醉癲狂身上擴散而出的冰蛛蟒炎的氣息也在急速湧入。
如此變故當真始料未及,但還不等君弈兩人看明白,就見流炎冰璃枝上的琉璃中赤色越來越濃,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但其上散發而出的氣息卻是愈來愈冷。
“有意思,好一個流炎冰璃枝。”
君弈見此雙眸一亮,口中不由得長吐一口氣,整個人稍稍放鬆了些許,莫亦千也是眼皮微垂,不再開口。
隨著冰蛛蟒炎的氣息灌入,流炎冰璃枝所散發的氣息越來越盛,這一條枝藤上甚至再次生長,有了發芽開花之象。
與此相反,醉癲狂身上的炙熱卻是越來越弱,不斷的動蕩,仿佛這冰蛛蟒炎在掙紮一般,卻無濟於事,被流炎冰璃枝狠狠的吸扯,無法抗衡。
醉癲狂臉上的赤色緩緩消散,氣息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接下來就看醉癲狂的手段了。”
君弈口中呢喃,臉上的表情再次嚴肅了起來,吸收了冰蛛蟒炎,流炎冰璃枝所蘊含的氣息愈加強橫,醉癲狂到底能否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