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相比當真是天上地下,
現在,許淵張口竟然就要雲翌留下為許自塵陪葬,著實是要了雲硯的老命。
但許淵竟以放棄追究自身左臂為由,逼迫雲硯,許自塵即便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但在許淵心裡卻是極其寶貝,看來這一選擇,對雲硯來說有些難以決斷。
“大長老,這玩笑可不好笑。”
雲硯聲音低沉,麵色沉如鍋底,手也不由得握拳,隱隱有些發白,許淵當真是在給他出難題。
雲硯心中有些淩亂,交出雲翌,自己必會坐實雲昊殺許自塵,雲家斬許淵一臂之事,而且還會被千夫所指,自己賣子求安,而許淵卻是背冠以大肚之名;若是不交,以許淵罪劍宗大長老的地位,必然會與雲家開戰,將代表自己默認雲家對許淵所為,裡外說不清。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許淵淡淡開口,身周靈力湧動,背後長劍附上一曾淡淡的白芒,漸漸顫抖起來。
“快點決定吧,我的耐心可不好。”
“叮!”
話音一落,許淵背後長劍猛地一抖,從背後掠出,疾馳而行,在空中飛過一圈,落入許淵手中,隻是輕輕一揮,一股劍意便擴散開來。
到底是罪劍宗大長老,許淵境界雖不如醉癲狂,但這劍意之領悟,卻不比醉癲狂弱上多少。
“大長老如此強人所難,強威逼迫,讓人失望。”
雲硯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這一戰看來無法避免了。
“嗬,老夫已經給了雲家主機會,如今還如此堅持,看來當真是要死扛到底了。”
許淵持劍,長劍在手微微抖動,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其心中的憤怒,畢竟是斷臂之仇,哪裡是那麼容易能輕飄飄的揭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雲硯也不想再解釋,既然許淵已經認定,也隻有今日先離開,才有機會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到底是誰在其中搞鬼。
“嗤!”
話音落下,卻見一道白芒閃爍,伴隨著一陣破風聲,直射雲硯所在之地。
雲硯將雲翌推給身側護衛,起風而動,直撲飛射而來的劍氣,狂風席卷,整個人竟反衝而上。
大手握拳,口中爆喝一聲,狠狠的轟在長劍之上,將其直接轟退。
顯然,雲硯的心情已經難以用語言表達,他需要發泄,今天雲家的臉被人一層一層的剝下,簡直成了北蒼大陸的笑話。
“哼。”
一道冷哼聲傳來,卻見長劍倒飛,許淵踏步而上,一把抓在手中,趁勢再上,沒有絲毫留手,竟欲斬殺雲硯,斷臂之仇哪能那麼容易放下。
到底是罪劍宗大長老,抬手之間劍氣縱橫,招招殺機。
許淵與醉癲狂完全不同,醉癲狂是霸道,舉手抬足之間輕鬆隨意,卻是直中要害,甚至有些悍不畏死,無懼負傷,讓人不敢硬拚。
許淵則是步步緊逼,於細微處絞殺,壓迫著對手,縮小其反擊空間。
正如現在的雲硯,便在其攻勢下有些難以招架,許淵即便是一隻手,但用起劍來出神入化,飛劍而起,抬手便是一掌,掌刀落下,直斬雲硯胸前空檔。
但雲硯也並非好惹,堂堂雲家家主豈是任由他人宰割之徒。
雲渺靈錄,雲家立族之本,自然有其特彆之處。
隻見雲硯無視許淵掌刀,竟放開大門讓許淵得手,以傷換傷也需要特殊的情況才可,現在顯然許淵是不會上當。
雲硯迫開飛劍,許淵已經逼至身前,殺意已至。
眾武者下意識的驚呼,也有人略有興奮的看著這一幕,家族強者的隕落可不是一般人,一般時間可以看到的。
但結果卻是大大出乎眾人意料。
隻見許淵掌刀斬在雲硯身上,卻直接穿身而過,雲硯的身軀竟有些虛幻的緩緩蕩開,散於周空風雲之中。
許淵見此心頭一跳,轉手一握,長劍回歸,沒有絲毫猶豫,便猛地揮斬橫劈,劍氣所指,風雲具散。
但雲硯卻消失在了場中,不見了蹤影。
隻有淡淡的微風緩緩拂過。
這一幕,著實誰也沒有想到,還不等許淵開口,譏諷雲硯是個膽小鬼的時候,一股危機之感湧上心頭。
許淵爆喝一聲,手中長劍猛地放開,豎於身前,長劍白芒大作,竟有虛影出現,圍繞許淵身周展開,整個人被劍氣包裹起來。
這突然的一幕讓眾人一呆,隻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見一抹腥紅潑灑,散於風中,漸漸飄浮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