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器,她說這是一把下品王器的刀!”
“怎麼可能?”
有武者開口驚呼,甚至都因為太過驚駭而破了音,一個個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天兵雷虎身前的長刀,眼中狂熱而貪婪。
“你說這長刀是王…王器,怎麼證明?”
華意遠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著開口,目光卻一瞬都沒有離開這把長刀。
“無須證明。”
君弈淡淡開口,將場下武者的神情儘收眼底,輕輕開口道“隻是這刀有些奇怪,隻有用刀之人才有可能駕馭,不用刀之人即便拿了,也如在我手中一般,隻是一把鋒利的刀而已。”
聽得此言,場中持刀之人滿臉激動,雙目都因此而通紅,不用刀之人雖遺憾,但顯然沒有想要放棄的打算。
“大哥!”
山匪之中,那消瘦的武者握著手中的刀微微顫抖,整個人都快要忍不住衝出去,不僅是他,眾山匪幾乎都是如此,落草為寇者,大多為心中暢快,隨性而為,用武利器多為長刀,如今竟有一把下品王器在眼前,焉能不心動?
“坐下。”
大漢壓下心中的動蕩,深吸一口氣卻是對著身後眾人低喝一聲。
那消瘦武者聞言臉色微變,急急開口道“大哥,讓兄弟們試一試,那可是要一把王…”
“啪!”
話未說完,那為首大漢卻是豁然起身,反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那消瘦武者的臉上,將其一掌扇翻在地,口吐鮮血,蹦出一顆牙來。
這突然的行為,將眾山匪一下子驚醒,有些驚異的看了過來,這消瘦武者可是他的親弟弟,兩人相依為命,落草為寇,幾乎處處都護著他,甚至都少有對其發火,現在竟然直接動手。
“大哥…?”
那消瘦武者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的大哥,滿臉不可置信,想要質問卻見其根本沒有理會,直接坐了回去,淡淡道“清醒了就坐著。”
消瘦武者咬了咬牙,心中有些不滿,但還是悶哼一聲坐了下來,他雖然有時候會衝動,但他不傻,知道大哥對他的好。
那一邊,華意遠看著那長刀,身軀都因為激動而顫抖的甚至都站不住了,因為他就是用刀之人,雖為世家子弟,但他心中卻頗為暴戾,喜狠辣之行,在他看來用劍的多為偽君子,用刀的才是真大俠。
君弈的話,幾乎要讓他痛哭流涕,終於等到了,他是對的,要不然這王器怎麼會是刀呢?
一念至此,再無猶豫,一步踏出,華意遠直接衝向了那矗立在場中的長刀之上,周圍武者見狀雙目瞪圓,也是爭先恐後的洶湧而上。
那可是王器啊?誰不想爭一爭?
眾武者還未長刀之前,卻已經戰做一團,乾掉身側之人,自己得到長刀的幾率就要大一些。
一時間靈力狂湧,鮮血噴灑,頓時血腥四溢彌漫。
君弈讓天兵雷虎眾人稍稍往後退了退,倒不是他怕卷進去,而是這刀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那恐怕這些人都有些危險了。
聚集一眾的山匪見武者衝上前去,一個個急得牙癢癢,但老大下了死命令,他們隻能在一邊眼紅。
那為首的大漢見君弈稍稍後退,他也讓眾人後撤些許,眾人雖然有些生氣但更多的則是無奈,隻能照辦。
與此同時,最先衝上前去的華意遠在手下的幫助之下,已經逼近了長刀,雙目赤紅的他根本來不及想彆的,抬手一把便將長刀抓在手中,其他沒有來的急的武者心中生戾,殺意頓起。
華意遠一把將長刀拔出,看著手中長刀,心中激動,幾乎毫不猶豫的便要試試這把長刀的威力,是不是真如君弈所言是一把下品王器。
體內靈力提起,華意遠直接灌輸於長刀之中,下一刻卻是臉色一僵,同一時刻周圍搶奪而來的武者也是逼至近前,拔刀便斬。
“嗤!”
忽然,一道輕微的聲音從華意遠身軀突兀而起,雖然聲音小,但卻毫無阻礙的傳入場中武者耳中。
那即將斬落於華意遠身上的刀也是猛地停下。
“噝…噝噝……”
一道低沉憤怒的嘶叫聲傳出,卻見華意遠不知何時已經通體赤紅,一股炙熱狂暴的威勢從其體內蕩漾開來。
“轟!”
爆裂聲起,突然而至的火焰竟直接從華意遠體內炸裂開來,將其整個人都撕碎升空,飛散而出。
距離華意遠稍稍近一些的武者瞬間被震飛橫推,炙熱的火焰將其肉體灼燒,露出森森白骨。
遠處的武者見此變故臉色大變,隻見那長刀所在,一隻通體赤紅的巨大妖蠍正揮舞著碩大的鉗子淩空咆哮。
火焰噴湧如氣浪一般擴散開來,所過之處花草樹木儘為灰燼,武者皮膚血肉無比損傷,灼裂。
但也隻是持續了數息時間,那巨大的妖蠍便身軀一顫,揮了揮鉗子消散空中,噴湧而出的火焰再次湧入長刀之中。
那王器長刀依然直挺挺的插在地麵,隻是方圓再無一人,地麵已經是焦黑一片,距離最近的武者正躺在那裡痛聲呻吟,其後眾人再看著那長刀一個個目露驚懼之色,甚至慌亂之中爬行遠去,再不敢靠近。
山匪眾人看著這一幕頓時口乾舌燥,額間不知何時都布滿了冷汗,目露驚恐之色,那消瘦武者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燒灼著的手臂,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