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水墨白的話,眾人都看了過來,臉色陰沉,水墨白咬了咬牙“他們說易家武者世代忠厚,但並非沒有腦子,與豺狼為伍,引狼入室這種事情還看得出來。”
“狗屁!”
宮文濤口中爆喝,脖頸之處甚至都有青筋爆起。
他憤怒,當然怒的不是易家之言,而是這種被人誤會卻無法說出口的憋屈,還要麵對天下人,甚至同伴的譏諷,這讓他如何能忍?甚至一時間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我去找他!”
宮文濤豁然起身,眼含煞氣,怒氣衝衝的便要前往易家,他要將這件事情的真相掰開來揉碎,然後一點一點的塞到易古的腦子裡去。
文卿顏看到宮文濤的樣子微微搖頭,甚至都懶得勸他。
倒是宮千淩陰沉著臉,也不顧水墨白在場,就要開口發飆,隻是還未張口,卻見大堂門口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入。
“誰擋”
宮文濤正要踏出門去,卻見有人擋住了自己,正要發火,隻是抬頭一看卻是愣在了原地“嵐兒?”
“嵐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宮千淩一步踏出,便到了門前,臉上的憤怒和難看之色一掃而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和藹,關切,眼中的柔和猶如這是什麼絕世珍寶一般,嗬護之極。
正是休養恢複的宮玥嵐,依舊一襲紅裝,臉上的皺紋,乾癟的皮膚早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僅如此,身上的氣息都更有提升。
“多謝老祖關心,嵐兒已無大礙。”
宮玥嵐輕輕一笑,看似在笑,但笑意卻是極淺,臉上的表情都很是淡然。
“那就好,來”
宮千淩一點也不在意宮玥嵐的情緒,隻是笑嗬嗬帶著她進去,轉身,卻見宮文濤站在一邊,臉色頓時一沉,一腳踹出“滾開,彆擋路!”
“咳咳”
宮文濤身形踉蹌,倒退數步,直到靠在一邊的大門上,這才停了下來。
大堂之上的長老見此卻是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似乎這場麵已經是司空見慣,沒有什麼驚奇的了,就連宮文濤也是正了正身形,又跟了回來,這一打岔,也讓他稍稍理智了一些。
“嵐兒,你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水墨白見宮玥嵐上來,一掃臉上的陰霾,心中歡喜,但又有些擔憂,便上下打量著。
“好多了。”
宮玥嵐嫣然一笑,與先前完全不同,這是發自內心的情緒,目光含情“這次多謝你了。”
“沒事,隻要你恢複過來我就很開心了。”
水墨白擺了擺手,極力想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笑容滿麵。
“好了,你們兩個就坐在一起吧。”
宮千淩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這裡長老齊聚,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水墨白與宮玥嵐入座,宮文濤也是腆著臉又走了回來,自覺的坐在文卿顏的對麵,麵無表情,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宮千淩也懶得理他,看了一眼下方的長老,心中歎息,但還是問道“好了,大家有什麼想法都說一說,集思廣益。”
眾長老聞言都是紛紛開口,但卻是互相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若不用神識探查,恐怕根本不知道說的什麼,顯然都沒什麼主意。
宮千淩心中無奈,忽然覺得偌大的宮家,似乎都是一群莽夫,讓你想個辦法出來,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但是衝前殺敵倒是絕不含糊。
“老祖,可是三宗同盟對抗我宮、水兩家之事?”
這時,卻是宮玥嵐輕聲開口,平淡的聲音一出,整個大堂頓時一靜,眾多長老都是豎起耳朵靜待下文。
“不錯,可”
宮千淩先是點了點頭,但考慮到宮玥嵐的身體情況,本不想讓她管,但現在眾人束手無策,隻好開口道“不錯,三大宗門聯手,著實讓兩家壓力不小。”
“而且他們黑白顛倒,有了出師之名,我們雖有理在心,卻無處言說,被動的很呐。”
“局勢著實有些麻煩。”
宮玥嵐朱唇輕啟,眉宇間卻無絲毫擔憂,看了一眼大堂之上的眾多長老,隨後目光落在宮千淩身上,微微道“此事說難也難,說易卻也簡單。”
此言一出,宮家大堂之上眾長老都是眼睛一亮,但也有人目光懷疑,此局何解?
“哦?”
宮千淩口中輕咦,目光猛然亮起,連忙道“嵐兒快快道來。”
“此局之難,無非是一個天下大義,出師之名,罪劍宗與撫羽山莊聯手,率先通告天下,將我宮、水兩家置於背信棄義之地,再將許淵之死記在我等頭上。”
宮玥嵐似是胸有成竹,目光緩緩掠過眾多長老,神情淡然“先入為主,天下之人大多都會相信此事為真。”
“不錯,問題就出在這裡,嵐兒快將解決之策速速說來。”
文卿顏看著女兒如此,心中也是欣慰。
“武者世界,不平之事何其多,若是實力差距不大,大多武者遇事會行俠仗義,可若是差距大了,明知是非,但行俠仗義就是送死,倒不如作壁上觀。”
宮玥嵐看著文卿顏微微頷首,繼續開口“勢力之間也是如此,此番天下之人作壁上觀,無非就是看一場戲,甚至想在殘局之中撈一些好處,禹唐王朝示好便是如此。”
“但,此事若是危及到他們的利益,是否還能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