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玉骨,北蒼大陸特殊體質現世何其之少?
若是她真的能夠成長起來,對宗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連帶著二長老一脈在宗門中的話語權也會逐步加重。
再有就是董文雪真的回來了,在宗門中的重視程度再有提升,其母親元千芷也會被放出來。
獻寧穀。
這是蒼玄宗處罰門人麵壁思過的地方,深穀幽靜,雖有陽光射入,但長年冰冷,即便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可封了修為的元千芷隻是一個弱女子,在其中所受之苦,日日夜夜的寒氣折磨,也非同小可。
元初以煉丹聞名,不僅是蒼玄宗的首席煉丹師,聲譽更是響徹整個北蒼大陸,以仁心中正著稱,提起元初,何人不敬仰?
煉丹師做事嚴謹,元初也不例外,尤其對規矩看得極重,十數年前也是因為他的堅持,才沒有讓蒼玄宗因為兩脈之爭而決裂,自主請罪讓元千芷入獻寧穀,這才使得安塵竹留了董文雪一命。
但,他雖然看重規矩,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又如何不心疼元千芷?
十數年的懲罰,元初一次都沒有去看過,除了內疚,更是不敢麵對。
他的夫人在助他煉丹之時被連累,為保護他,竟被爆爐產生的威勢生生炸死,她最後唯一的心願便是讓元初好好照顧元千芷,可元千芷如今的處境,要他如何給死去的夫人交代?
此事雖然元千芷有錯,但韋淩川咄咄逼人將自己打成重傷,最後讓元千芷落得如此局麵,他心中焉能無恨?
十數年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關注元千芷,同時照應董文雪的生活,隻求安穩一生。
可如今,董文雪名聲鵲起,他心中也多了些彆的心思。
於是,近日來的兩脈爭端越演越烈,火藥味十足,其中多少也有他縱容的意思,與他一脈的蒼玄武者一般,也想為董文雪,為元千芷求得一線生機。
“轟!”
蒼玄宗山峰之上,一陣巨大的轟鳴聲起,讓眾人心頭緊繃,氣氛日漸緊張的蒼玄宗推上了,無數目光彙聚而來,周空隱隱有破空聲震蕩傳播。
“元初老兒,你給老子滾出來!”
一道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山巔,一黑衣老者立於塵埃之中,手中似乎還提著一個人,其站立之處地麵崩裂,如一張巨大的蛛網向外蔓延,籠向前麵不遠處的院落。
“這,這不是韋長老嗎?”
“怎麼回事?他怎麼又來找二長老麻煩了?這也太過分了吧?難道是因為董文雪的事情?”
周圍空中,隱隱有氣息波動,無數蒼玄宗弟子聞風而來,小聲議論。
“嘿,可不是,你看他手裡提的人。”
“路天衡?怎麼回事?”
有武者開口驚呼,這路天衡在蒼玄宗可是風雲人物,二長老一脈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前些日子才剛剛突破武靈初期,是宗門中的重點培養對象。
“咯吱”
院落房門打開,周遭聲音一靜,隻見一道身形瘦小的老者從其中走出,白須長垂,素衣丹袍,正是元初。
“韋長老,身為蒼玄宗大長老,如此咋咋呼呼,在我院落門前大放厥詞,成何體統?”
元初目光平靜,絲毫沒有將憤怒的韋淩川放在眼裡。
“砰!”
“成何體統?”
韋淩川口中冷哼,將手中路天衡狠狠一扔,砸在地上,冷聲道“元初,你指使路天衡將仲羽打成重傷,幾近殘廢,又是何道理?”
“我沒有!是仲羽在我麵前諷刺二長老,說二長老無德,我氣不過才出手”
“放屁!”
路天衡聞言連忙開口辯解,隻是話才剛剛說出口就被韋淩川一口喝止,磅礴的威壓瞬間籠罩而來“你還想狡辯?”
路天衡身軀一沉,整個人都被這威壓壓下,臉色通紅的貼在地上,武帥後期強者的威壓何其強橫?哪裡是他能夠抵抗的?
路天衡正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身軀一輕,卻是元初的威壓降臨,將其抵住。
“狡辯?”
元初眼底隱有一道隱晦的光芒閃過,沉聲道“韋長老,路天衡可是我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他的話竟不足以讓大長老相信?”
“這不過是他的一麵之詞而已,仲羽的慘狀可是事實!”
韋淩川冷哼一聲,身軀威勢再增,元初雖然是二長老,但精於煉丹,境界不過武帥中期,如何能比得過?
“一麵之詞?”
元初眉頭一皺,神情凝重,抵禦著韋淩川的威勢,口中沉道“路天衡乃是真傳弟子,而仲羽不過是個內門弟子。”
“我宗門選拔真傳弟子看重修煉天賦,但更重德行,韋長老如此言論,可是在質疑我宗門選拔製度?不滿我蒼玄宗立宗先輩?”
韋淩川聞言臉色大變,正如元初所言,蒼玄宗看重德行,當年元千芷被囚於獻寧穀中,元初威望受損,正是因為這原因。
沒想到今日元初的幾句話,竟給自己扣了如此大的一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