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昌見此眉頭微蹙,心下微微歎氣,卻是抬手一掃,道道劍氣抹過,那些武者的脖頸之處乍現一抹血色,氣息全無,甚至有人臉上還掛上了一抹慶幸的笑容。
“皇叔”
段佑寒抓著劍的手依然保持著這個動作,口中輕喃。
“寒兒,你想報仇,我又何嘗不想?”
段昌沉重上前,走到段佑寒的身側,將其手中的長劍放入劍鞘,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微凝“但對你來說,這人生不應該隻有報仇,武者於世應當有他的應該肩負的責任。”
“你的武道之心還在嗎?”
“嗡!”
一言而出,段佑寒雙目驟縮,猶如晨鐘暮鼓在腦海之中敲響,一片轟鳴,那沉寂的心隱隱有些顫抖。
“武道之心”
段佑寒口中低喃,那已經沒入深淵的心似乎多了些許溫度,那冰冷的目光都稍稍帶上了一抹奇異的光芒。
段昌也沒有再開口,隻是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的徽安城目光有些複雜。
此行至此,他們也沒有辦法,算是來碰碰運氣的,瀾煌遭此大變,皇室親族儘死,今日怕是會傳遍整個大陸。
同時,瀾煌王朝之中握有兵權的各大將軍和統領,恐怕會有人揭竿而起,欲奪這魏巍皇權。
此番變故之下,段佑寒身為瀾煌王朝僅存的血脈,他根本不敢去賭,這些人出沒詭異,誰知道潛伏在瀾煌哪裡,水家也不敢去求援,所以決定來此。
這裡是泓嘯王朝,更是宮家所在的徽安城。
他們隻需要在這裡隱藏身形,待到瀾煌變故傳遍大陸,整個北蒼都亂起來之後,就可以得到些許喘息之機,從而謀求複仇大計。
“皇叔。”
段佑寒緩步上前,深吸一口氣看著段昌。
“想通了嗎?”
段昌轉身,看到段佑寒眼中的生氣,心中著實輕鬆了不少,複仇雖然重要,但他怕段佑寒迷失了本心。
這不僅不是他想看到的,恐怕也不是段佑寒死去的父母想要看到的未來。
“多謝皇叔,侄兒想通了。”
段佑寒深深行禮,一念通達,整個人都似乎出現了些許變化,還未來得及起身,卻是眼芒微變,直接盤膝而坐,雙目閉著心神沉入。
段昌見此眼中光芒一閃,隻感覺一股強橫的氣息從段佑寒體內擴散而出,靈力威壓節節攀升,很快便超越了武君巔峰,直入武靈初期。
“轟!”
一陣轟鳴聲從段佑寒體內震響,連同武靈初期的威壓一同橫推而出。
“武靈初期!”
段昌嘴角微揚,臉上僵硬的皮膚稍稍緩和了些許,這倒是意外之喜,看來這心中的仇恨著實對段佑寒的影響不小,否則不會如此簡單便突破了。
……
徽安城門,宮家武者核查進出武者。
來往武者見此也是井然有序,畢竟是宮家的領地,而且在覆滅了雲家之後,宮家的凶名在北蒼大陸更甚一籌,甚至與水家有直逼三宗的意思。
“恩?什麼味道這麼臭?”
城前排隊的武者鼻子一蹙,有的直接捂上,有的則是乾脆封閉了嗅覺,但無一例外,幾乎所有人都在找這臭味的來源。
“快讓開,快讓開,太臭了”
“這什麼啊?這兩個人是從哪裡來的?叫花子都比他們強。”
“彆說了彆說了,太晦氣!”
排隊武者見後麵議論紛紛,看到段佑寒與段昌兩人身上的打扮頓時各自散開,皺著眉頭不想與他們靠的太近。
卻因為如此,竟生生為他們兩人讓出一條路來。
經過段昌的開解,突破到了武靈初期的段佑寒心性沉穩了很多,至少不會因為他們的議論而大打出手。
反而坦然的順著他們讓開的地方直接到了城門之前。
宮家審查的武者見此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又不好多言,隻能例行問詢,略有可以的上下打量著他們。
進入宮家徽安城的人多了,他們也見過不少各種奇裝異服的武者。
但像這種類型,還當真是第一次見。
“好了,進去吧,雖然不怎麼限製你們的形象,但這也太過分了吧?”
那宮家武者最後還是提醒了一下,便直接揮手打發他們離開,沒多說一分的話,都感覺渾身不舒服。
段昌與段佑寒也沒有過多糾纏,直接進了城門。
“啪!”
這時,有人靠近,一巴掌拍在段佑寒的肩頭,讓兩人心頭一凜,下意識轉身警惕,但在看到眼前人時,都是微微一愣。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