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戎山口中冷哼一聲,他畢竟是百戰將帥,如此雕蟲小技如何能破其近身?不僅如此,貼身之戰,同境界之中,戎山未嘗一敗。
聲音落下,戎山一腳橫踢,長戟反彈而起,橫掃而來,其體內靈力附著其上,一瞬間,周圍壓力暴增,如一座山嶽橫推,摧枯拉朽。
“砰!”
長劍落下,段佑寒近身戎山。
隻是戎山心頭得意冷笑之時,卻見段佑寒臉上忽然掛上了一抹奇異的笑容,心頭暗道不妙。
但同時,段佑寒手腕用力,長劍竟在長戟之上劃過一圈,由下而上,劍挑戎山正中,劍鋒所指,戎山盔甲瞬間崩裂。
“轟!”
心頭一股寒意襲來,戎山雙目一縮,再也顧不得其他,武帥後期的威勢瞬間爆發,直接將眼前段佑寒狂震而出。
“殿下!”
段昌見此目光一斂,眼中殺意頓顯,但卻顧不得許多,上前將段佑寒接在手中,隨即怒目而視。
戎山正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的盔甲,褲襠下方已經開裂,其中的白色衣衫都漏了出來,不由得嘴角抽搐,神情有些尷尬。
“戎山,你想乾什麼?”
段昌心中狂怒,一把長劍入手,武帥中期的威勢驟然爆發,直麵武帥後期的戎山,眼中沒有一絲凝重。
“這”
戎山聞言被瞬間驚醒,連忙將手中長戟收回,神情有些慌亂,直接跪地行禮“這,是末將見殿下到來,興趣難耐,一時失手,一時大意。”
“還請殿下降罪,末將戎山甘願領罰。”
“你分明認出了太子殿下,居然還敢如此出手,太子殿下是你隨便興起用來練手的嗎?”
段昌簡直怒不可遏,段佑寒是瀾煌皇室段家唯一的香火,若是出了差錯,他該如何麵對死去的兄長?
“你簡直”
戎山聞言咬了咬牙,卻並未有任何頂嘴,隻是跪在地上,靜靜的聽著。
“皇叔!”
段佑寒開口,將段昌打斷,現在瀾煌皇室崩裂,喝罵戎山,當真是一件不明智的選擇,隻是輕笑一聲道“戎山叔叔隻是想與我切磋罷了,想必是察覺到我的修煉精進,心中高興,一時沒有把握住罷了,不用如此。”
段佑寒說著上前幾步,認真和煦的抓起戎山的手,將其輕輕扶起,目光真摯,口中也是微微感歎“時至今日,我還清楚的記得戎山叔叔每次回宮看望我的時候,總是能帶來很多我沒有見過的稀奇玩意,逗得我嗬嗬直樂。”
“隻是沒有想到,再見麵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
“殿下,莫要難過”
戎山神情感動,眼中都閃爍著些許晶瑩。
“戎山叔叔!”
隻是戎山話未說完,卻是被段佑寒打斷,神情有些不滿“你與我父皇鐵血沙場,救過他數次性命,父皇曾一再教導與我,不可對戎山叔叔無禮,與自家親人無異。”
“可叔叔這般,卻是讓我有些無措了。”
“這怎麼使得?”
戎山聞言一愣,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應。
“唉,看來戎山叔叔與我生疏了,也罷,我等就此離開。”
段佑寒輕歎一聲,撫了撫戎山粗糙的大手,一言而出,轉身便走,神情有些傷感。
當然,段佑寒如此行徑雖有些許做作,但卻真正是他真情流露,尤其是皇室覆滅,家人慘死之後,他才真正的重視起來了這親情。
曾經瀾煌王朝屹立北蒼,何等龐然大物?
他雖生在皇室,但也一如其他皇子,從小便明白了皇室奪嫡的殘酷和冰冷,所以即便至親兄弟,他也有些警惕之心。
隻有對其父皇母後,段昌皇叔,以及數年得見一次的戎山,才有著些許特殊的親近感情。
一如他所言,戎山數年不見,再見物是人非,原本他對這份感情都有些恍惚,但此番大變,卻是讓他知曉親人親情之重。
戎山在瀾煌事變之後的變態,更是足以讓段佑寒將其當做真正的親人對待。
“賢侄,賢侄,是叔叔執著了。”
戎山聞言輕呼一聲,心中的感歎莫名,他一生征戰,馳騁沙場未曾娶妻,生得一兒半女,如今卻是在段佑寒身上,感覺到了溫情。
“嗨,看我這腦子。”
戎山猛的一拍胸口,大呼一聲,連忙親昵的抓起段佑寒的手,向營帳之中走去“快進去,這一路上你們肯定也累壞了,好好休息。”
“到叔叔這裡了,你就放開心思,什麼都彆怕,誰若是敢對你出手?”
“哼!我戎山親手將他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還有那些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若是讓我抓住了他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千刀萬剮不成。”
“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皇上,此仇不報,我戎山誓不為人。”
“戎山叔叔,一切還要小心。”
段佑寒抓著戎山的手,偶爾輕輕拍打,眼眸之中透著真誠之色“複仇雖是大事,但你的身體卻也重要,萬不可冒險。”
段昌在後麵跟著,看著與戎山有說有笑,聲形沉穩的段佑寒,心中有些欣慰,同時也有些恍惚,瀾煌的太子成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