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奇銳忽然開口,讓眾人身形一頓,身軀僵直不敢動彈,甚至還有人差點跌倒在地,隻聽其淡淡道“可是你們自願的,不是我逼你們的吧?”
“自願的,自願的,當然是我們自願的。”
“能在陶大人的麾下出生入死,是我等的福分,是旁人根本就奢求不到的幸事啊。”
“是啊,是啊,陶大人的恩賜,我等萬不敢忘,必儘心儘力,儘心儘力”
眾武者連連開口,紛紛議論表態,臉上強撐起笑容來,表達自己心中的喜悅,隻是他們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卻比哭都難看。
“很好!”
陶奇銳微微點頭,臉上的笑容更是濃鬱。
眾人見其再沒有吩咐,連忙拔腿就走,生怕自己落後一步,再生出變故來,畢竟活著總比死了的要好。
“陶奇銳,你的手段是不是太過激了一些?”
沈向伯眉頭皺起,對於陶奇銳的手段有些不滿,雖然武者之間強者為尊,但如此嗜殺,多少有些殘忍。
這些人今日看起來很是乖巧,但他們心中壓抑的恐懼卻是更加龐大,一旦反彈,恐怕這威力要大得多。
“無妨,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法。”
不等陶奇銳開口,薛元齊便擺了擺手,對沈向伯的話很是不在意,甚至心中有些看不起。
沈向伯見此沉默了下來,也沒有再開口,但隱隱間,他覺得這個同盟很危險,不是麵對敵人分崩離析,而是自己的人一盤散沙。
…………
瀾煌王朝,邊疆之地,戎山軍營。
主帥營帳之中,段佑寒,段昌,戎山,以及諸多將領儘在其中,但也不過寥寥十餘人,都是突破武帥境界的,但大多都停留在武帥初期,武帥巔峰境界的強者,卻是一個都沒有。
“青雲盟?”
段佑寒眉頭皺起,口中微微念叨著,眼中有著些許戾氣閃現。
“他娘的,什麼狗東西也敢在跟老子叫板?”
戎山畢竟是主戰將帥,脾氣暴躁,聽聞青雲盟頑抗到底,心中的怒火便噌噌噌的往上冒,拍著胸口大聲吼道“殿下,這勞什子青雲盟就交給我了。”
“我保證破城而穿,將那什麼薛家,沈家的,連同那陶家通通拿下,提他們的頭,給其他的亂臣賊子一個榜樣。”
“戎叔叔,此時不可操之過急。”
段佑寒擺了擺手,示意戎山稍安勿躁,也無視營帳之中眾多將領臉上懷疑的表情,沉聲道“如今父皇被殺,瀾煌大亂,即便強壓下他們,恐怕我們一時也無法掌控這麼多的城池,反倒成為了掣肘。”
“說到底,我們還是沒有能絕對震服瀾煌各大城池的強者,無法讓他們對我們產生敬畏之心。”
“唉,不錯。”
戎山口中歎氣,臉上有著些許愁緒,他心中清楚,自己雖然是武帥後期的境界,但距離武帥巔峰還差了一些。
武帥境界是一個奇妙的境界,武者突破武帥之時,武丹將會長出莖葉,結出武道之蓮的花骨朵,同時靈鼎碎化,對武道之蓮進行蘊養。
這個境界除了靈氣的積累之外,更重要的是領悟,對自身武道之路的領悟,堅定武道意誌。
這一點,他還差了一些。
“報!”
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從營帳外麵傳來,略微慌亂道“稟報太子,將軍,沈子瑜將軍,萬巍將軍在營地之外請見。”
“沈子瑜?萬巍?”
段佑寒等人微微一愣,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之色,但同時則是心生喜悅。
這兩人與戎山一般,都是鎮守邊疆的鐵血將領,一個武帥初期,一個武帥中期,隻是一個鎮守的是禹唐邊境,一個鎮守的則是泓嘯邊境。
二者幾乎一北一南,能湊到一起,倒是有些稀奇。
“哈哈哈哈,我就說這兩個家夥怎麼回事?居然約到一起來了?”
戎山放聲大笑,臉上滿是暢快之意,如此說著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若是連他們兩人都沉默,他日戰場相對,真不知該是什麼心情了。
自他從軍征戰以來,他們三人幾乎都在一個營帳裡摸爬滾打,從小卒到百夫長,再到如今的將軍,不知一同經曆過多少戰事,互相搭救了幾回,當真是過命的交情。
“走,去見見兩位將軍。”
段佑寒也是心中稍稍放鬆,對沈子瑜,萬巍兩人,其父皇尚在時,都讚不絕口,絕對是獨當一麵的大將。
眾人從營帳之中走出,大步邁向營地之外,遠遠便看到有兩行軍士挺直而立,為首兩人身著將服,正看像這邊。
“哈哈哈,你們兩個家夥,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可是讓我一頓好等!”
戎山大大咧咧,人還未到,那粗獷的聲音卻幾乎是傳遍了整個營地,他從軍慣了也沒有什麼虛禮,就是爽快。
段佑寒倒也不在意,他雖是太子,但卻並沒有什麼武者地位高下之感,與人結交全憑對方心性。
戎山此人當真合他胃口。
眾人走著,隻是隨著他們的靠近,臉上歡喜的表情卻是漸漸收斂,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隻見沈子瑜與萬巍兩人模樣狼狽,身周氣息紊亂,臉上還掛著些許血漬,盔甲都是略有破爛碎裂,沾染著些許鮮血。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