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癲狂見此目光一凝,身軀下意識動作想要出手,卻是生生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幻,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為什麼?”
禹風眼眸瞪大,頭顱顫抖著掙紮抬起,目光抖動,直勾勾的盯著空中的荊雄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可笑的問題!”
荊雄逸不屑輕言,隻是淡淡的看著禹風,金芒閃爍,卻是更加耀眼。
“我尊你為長輩,替你出手,明裡暗裡做了所有你想讓我做的事情!”
禹風臉上青筋暴起,一片潮紅,口中嘶啞大吼“甚至因為你一句話,為了奪取九嬰。我出賣背叛了我最好的兄弟。”
“轟!”
醉癲狂心中顫栗,腦海之中一片轟鳴,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跳動起來,不過有的卻是淒涼,可笑,真相竟是如此!
“真是吾的好侄孫!”
荊雄逸口中輕歎,金色的眼眸之中閃爍著驚人的光芒“你與你的祖父,實在是太像了,一樣的重情重義,一樣的單純可笑。”
“你,說什麼?”
禹風目光顫動,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吾與你的祖父自幼相識,經曆了無數險境生死,情同手足,他為人熱情,不施心計,尤其重情重義,豪爽狂放的性格深得吾之青睞。”
荊雄逸輕聲開口,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籠罩在禹風身上的威壓漸漸小了些許,但仍舊不是他能抵抗的。
天地間一片安靜,靜靜聽著荊雄逸口中言語,這般秘辛難得知曉。
“當然,這些險境也是吾提前算計好的,他竟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懷疑,真是讓人感動,又讓人可憐。”
荊雄逸淡淡輕笑,似是在介紹一件極其得意的作品“直到數百年前,他在吾的邀請下共戰天生靈物,炎魔。”
“數百年的情義交集,令他對吾沒有半點懷疑,甚至在吾故意負傷之時,還在高喊報仇之言,隻是雖然傷了炎魔,也最終成為炎魔口食,被其煉化吞噬。”
“他的死,讓吾有些傷感,但至少他完成了自己應有的價值,要說可惜,或許隻能怪他對炎魔造成的傷勢太淺,導致吾煉化失敗。”
荊雄逸神情遺憾,似乎有些難過,但誰也不知道他難過的究竟是死去的好友,還是煉化炎魔的失敗,所有人沉默,目光瑟縮著不敢開口。
“到底多不要臉,才能像你一樣?他為你賣命,是為你而死!”
禹風雙目充血,臉上毫無血色,沒有想到,他這麼多年來竟都是在為仇人賣命“你害死了他,竟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替吾而死,應是他的榮耀。”
荊雄逸神情恢複,那一張平靜的臉讓人心頭發寒,隻聽其繼續道“煉化炎魔失敗,也讓吾身負重傷,為了療傷,為了尋求突破之法,也為了方便行事,從眾人眼中消失,吾選擇了借死掩飾。”
“同時,也讓吾遇到了你。”
荊雄逸言至此處,眼中爆發出明亮的光芒,抬手虛空一抓,一團金芒籠罩,便讓禹風緩緩升空,幾乎毫無掙紮能力的落在了荊雄逸身前。
“你身上的皇室氣息提醒了吾,讓吾心中頓明,隻要能集合北蒼皇氣,或可借此突破,延續壽元,繼而君臨天下,萬靈俯首。”
“有意思。”
君弈目光閃爍,心中有些許想法漸漸成型。
“原來竟是這樣,嗬,嗬嗬嗬”
禹風口中淒慘一笑,心中明了荊雄逸口中言外之意“可憐天下第一強者武秋溟,都不過是你推出在台麵的傀儡,實則為了助你控武封皇室。”
“泓嘯早在你的掌控之下,滅瀾煌,想必是你已經傷勢痊愈,沒有耐心了吧?如今奪取了三大王朝的皇氣,現在缺的,就是我身上的這一份了吧?”
“聰明,不過,你明白的有些晚了。”
荊雄逸微微伸手,輕輕按在禹風胸前,感受著其體內澎湃的皇氣,微微感歎“當年以防意外,禹唐王朝的印璽便被吾放入了你的體內。”
“現在看來倒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禹唐印璽在你體內蘊養了這麼久,其中的皇氣也著實充沛之極,甚至比泓嘯和瀾煌兩者都更強一分。”
“刺啦”
荊雄逸微微用力,抬手輕輕一抓,竟是直接將手伸入了禹風體內,頓時鮮血湧出,濃鬱的血腥氣息彌漫周空。
血腥的場麵映入眾人眼中,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心中冰寒。
狠辣,無情在荊雄逸身上表現到了極致,尤其是他還能如此坦然的進行這非人的行為,當真讓人難以想象。
“嗡”
金光四射,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荊雄逸的手緩緩抽出,一團金色的印璽正被其抓在手中,儘情的欣賞。
“多麼讓人著迷的印璽。”
荊雄逸口中輕歎,手掌之上的鮮血更是讓他平添了幾分暴戾,抓著禹風的金色光團也緩緩鬆了些許“如今,你也無用了。”
禹風臉上毫無血色,生機正在快速流逝,身軀一動不動,任由其吊在空中,眼中的色澤漸漸灰暗,恨意甚至都無法凝聚,心中有的隻有遺憾。
“哦,對了!”
荊雄逸餘光一觀禹風眼眸,目光一怔,似是想到了什麼輕歎道“在你死之前,吾也應當為你做最後一件事,也算是給你的報答吧,或者說憐憫。”
禹風聞言身軀徒然輕顫,瞪大的猙獰眼中,有著駭人光芒爆射而出,胸口劇烈起伏,口中鮮血噴湧而出“你”
“想來,你便是醉癲狂吧?”
荊雄逸目光流轉,落在下方身周覆蓋冰藍冰璃的醉癲狂身上,神情平和,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親和道“時至今日,作為禹風的長輩,吾覺得有必要對你稍作解釋,免得吾的侄孫含恨而終。”
“九嬰陵墓,禹風背叛,並非本意,而是吾逼迫他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