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湧動,身影破霧。
醉癲狂滿頭白發迎風而動,一雙冰藍的眼眸淡漠的盯著荊雄逸,冰藍樹枝縈繞身周,緩緩浮動,散出絲縷冰藍色的霧氣,閃爍著點點光芒,讓人迷醉。
“醉!癲!狂!”
荊雄逸見醉癲狂現身,目光驟然凝縮,心跳都慢了一拍,驚見其走出濃霧,身上黑衣竟隻有些許破碎,氣息平緩,沒有絲毫受傷的樣子。
“怎麼可能!”
荊雄逸口中驚呼,一掃先前平靜模樣,那睥睨眾生的目光微微顫抖,心頭竟有些些許恐懼生出,揮散不去。
“不行,吾不能讓你存活!”
荊雄逸神情猙獰,此時詭異的情形,已經讓他顧不了許多。
“嗡!”
一言而出,荊雄逸體內皇威洶湧擴散,身軀之上青筋暴起,臉上湧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手中燃燒的火焰的王階長劍輕輕顫抖,森然氣息附著其上。
“你必須死!”
荊雄逸目光瞪大,心中咆哮間,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濃鬱的血腥氣息灑入空中,原本的威嚴的金光沾染上如此腥紅,頓時顯得詭異起來。
“喝!”
一聲怒吼響徹天地,洶湧狂暴的威勢震蕩而出,攪得天翻地覆,風雲變色。
荊雄逸身軀抖動,淡淡的血霧從其體內溢散開來,不斷的融入周圍金光之中,似乎那口中鮮血還不能讓其滿足,陣陣血腥的寒意籠罩天地,讓人毛骨悚然。
“開!”
荊雄逸抬手運掌,狠狠的拍在身前劍身之上,身周洶湧的金芒,血霧狂暴而動,齊齊彙聚其中,驚得劍身一陣掙紮。
“嗡!”
長劍厲聲嘶鳴,道道虛影緩緩散開,化為三道劍鋒縈繞周空,劍鋒詭異,金芒,血霧,火焰交相輝映,層層融合,溢散著狂暴的威勢。
“環殺血斬!”
荊雄逸見此,蒼白的臉上顯露喜色,抬手運掌,虛空控劍,疾殺醉癲狂而去。
“錚”
寒鋒顫栗,威勢澎湃,三道劍鋒籠罩著冰冷的殺意直斬醉癲狂。
“嗡”
醉癲狂身形不動,卻在三道劍鋒落下之時,身周出現了一圈冰藍色的光罩,將他護在其中,劍鋒無法靠近分毫。
“爆!”
荊雄逸見此眼中猙獰頓現,雙手猛然一握,口中爆喝。
同時,三道劍鋒之上,狂暴威勢驟然混亂,竟是直接爆裂了開來,幾乎傾儘了荊雄逸全身靈力的劍威,以及王階劍器的自爆,瞬間在天空中轟出一個巨大的虛無空洞來。
駭人的毀滅氣息咆哮天地,竟將故人穀四方山頭橫推開來,山體崩塌,穀內塌陷,恍若末日降臨。
隻是那一座水晶巨棺,卻是漂浮空中,沒有受到絲毫波及。
“嘿,嘿嘿”
荊雄逸見此場景,蒼白的臉上緩緩出現了些許皺紋,一瞬,竟老了十數歲,猙獰的臉上更有些癲狂之色。
事到如今他心中頗有不甘,不過能斬殺醉癲狂也是極好的,至於莫亦千,他已經無力為之了。
“呼”
忽然,一陣冰寒氣息溢散而至,映入眼中的冰藍光芒讓他目光凝滯,時間似乎停止了一般,隻能呆呆的看著一道黑衣身影在眼前緩緩走過。
冰冷,空洞,無助,種種森然氣息籠罩空間,無聲無息的侵入體內,讓他原本躁動的心緩緩平靜了下來,甚至還有些許過分的寒冷。
“你”
忽然,荊雄逸猛然驚醒,身上嚇出一身冷汗,來不及的多想,下意識霍然轉身,竟見醉癲狂正背對著自己,漠然而立。
“找死!”
荊雄逸心頭駭然,提掌運氣,狠狠的拍向醉癲狂後背。
“嗡”
隻是此掌還未落下,荊雄逸臉上忽然神情大變,體內的靈力竟是在快速消退,掌上威勢也在一瞬間消散崩潰。
“啪”
掌擊落下,荊雄逸神情呆滯,目光中,一道冰藍光芒閃爍而起,此掌正是拍在此光罩之上,而且還是普普通通,毫無武力的一掌。
“哢”
一道冰璃聲響,荊雄逸隻感覺通體冰冷,卻見一層冰璃正順著自己的手掌緩緩蔓延而來,幾乎瞬間,就已經將自己的胳膊凍結了起來。
“你”
荊雄逸心中恐懼,提掌運力,竟發現丹田空空如也,沒有一絲靈氣彙聚其中,此時的他,與一個普通人無異。
“你利用了禹風,視他為螻蟻走狗,甚至還在最後將其殘殺,我本想將你碎屍萬段,告罪禹風在天之靈,但我如今改變主意了。”
醉癲狂輕輕開口,淡漠聲音沒有絲毫掩飾,緩緩震蕩開來,傳遍四方天地,讓所有武者為之一靜。
“我要廢掉你的修為,打斷你的經脈,碎裂你的丹田,讓你淪為一個殘廢,苟延殘喘。”
“不!!!”
荊雄逸目光瑟縮,神情驚恐,想要逃,可全身都已經被冰璃覆蓋,沒有半點掙紮的餘地,此時的他身軀羸弱,甚至還不如一個風燭殘年的將死之人。
醉癲狂緩緩轉身,冰藍目光落在荊雄逸身上。
“你就替禹風守墓,在墓前懺悔,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