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千一言不發,安靜的立於君弈身後。
醉癲狂聞言微微頷首,眼中冰藍光芒漸漸消退,漫天冰璃也是隨之散去。
君弈這才看看向眼前茫然無措的君惜畫,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道“帶我們去君家族地。”
“不可能!”
君惜畫猛然搖頭,咬著牙神情堅定,眼中甚至有死誌顯現。
“你彆無選擇!”
君弈口中淡淡言語,眸中神情意味深長“若是你不帶我去,你會後悔的。”
“呃?”
君惜畫聞言一怔,卻是想了想,微微掙紮了幾息,便點了點頭,有些無力的開口道“好,我帶你去。”
此言一出,莫亦千與醉癲狂的眉頭頓時皺起,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麼快,莫不是賣主求生?但此前暗中觀察,她似乎並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我有個條件。”
君惜畫想了想又繼續開口,神情嚴肅非常“你們不能靠近我,要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讓族人看到我與你們在一起,否則我就算死也不會帶你們去。”
“走吧!”
君弈微微一笑,對其心中想法了然於胸。
“哦”
君惜畫見君弈答應的爽快,微微一愣,心中有些莫名,隨即踏前而行,隻留下一道叮囑“你們跟著吧,記住你們答應我的。”
言語一出,君惜畫身形閃爍便進入了林中,很快就消失不見,君弈三人也跟了上去,一如她所言,遠遠的吊著,保持適當的距離。
“公子,此女是不是彆有打算?”
莫亦千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其中有些不對,試探著開口,也想早做些準備,以免出現意外。
“小丫頭心中的算盤倒是不少。”
君弈輕笑一聲,經曆了剛才的蛻變,心境又增長了很多,看著前方林間模糊的身影,對莫亦千與醉癲狂兩人輕道“不
過是血魂傀儡罷了,小把戲。”
莫亦千與醉癲狂聞言互相對視,不由得麵麵相覷,醉癲狂一臉茫然,莫亦千似乎是有些印象,但卻記不太清楚了。
“斷殺神識,以血為引,附妖物身,做傀儡局。”
君弈卻是沒有隱瞞,兩人都是自己身邊最為親近之人,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便將此法解釋了一下。
意如其字,便是以大毅力撕裂自身神識,逼吐體內精血,附著妖獸靈怪身上,讓其從氣息上完全同化,引開敵人,從而保全自己,算是君家唯一一個逃生的武技。
“此武技非同尋常,一旦祭出便會損傷根基,幾乎無法恢複,所以此武技在君家幾乎無人修煉,秉持信念願戰死,不苟活。”
“這,分明是逃命的武技,竟是如此狠辣。”
醉癲狂口中輕歎,眼中有些難以置信,這哪裡是逃跑?分明就是斷送生機,莫不是有人以為逃跑後就無人追殺了?
非但如此,自己逃離後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當真是比送死還要難受。
“話不能這麼說。”
莫亦千輕輕搖頭,算是想了起來,神情嚴肅,沉聲道“正因為有了這個絕命的逃跑武技,才讓君家斷絕逃跑,以戰求生。”
“在絕境中突破,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就是我君家的信條。”
君弈口中輕言,言語間隱隱有些感慨,也有些落寞。
千年時間,雖讓他詭異重生,給了他複仇的機會,但同時也讓他不敢輕易涉險,不敢去賭,甚至連出手都少的可憐,隻為求穩,曾經霸道絕倫,縱橫天域的樣子,他都快忘記了。
“來了!”
正說著,君弈眼睛一亮,身形卻是徒然加快,莫亦千與醉癲狂也是踏步跟上。
隻見遠處,君惜畫周身血光環繞,神識湧動,隱隱有兩道虛影交相重合,其手中掌刀寒芒閃爍,正咬牙抬手,欲劈斬虛幻。
“啪!”
隻是在其掌刀落下時,一隻大手從側身伸出,將她的胳膊死死的抓住,輕笑道“血魂傀儡,你的把戲不用玩了。”
“你”
君惜畫臉色難看,隻感覺自身的氣息被壓製,威勢消退,同是武帥中期的境界,她竟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
“你背信棄義!”
君惜畫臉色青白,盯著眼前君弈口中憤怒厲喝,同是心中驚異,此人竟連血魂傀儡都知道,而且還能準確的捕捉時機,讓她武技崩潰。
“好了,彆廢話了,走吧。”
君弈放開君惜畫的手,指了指前方,輕笑道“不要再耍花樣了,盤鎖城再開,武者蜂擁曆練,你怎知族地無恙?”
“閉嘴!”
君惜畫聞言臉色一變,咬了咬牙有些不甘,但卻又無能為力,隨即眼露狠色,體內提氣而湧,竟是反衝丹田。
“轟!”
隻是這時,一股大力從君惜畫身後傳來,彙著磅礴的靈氣,狂暴的湧入體內,竟是與其丹田相合,將其靈氣衝散撫平。
如此突然一幕君惜畫神色呆滯,甚至都忘了動作,任由君弈操控者自己的靈氣施為,那熟悉的氣息,溫熱的血液,讓她幾近失控。
良久,君惜畫才顫抖轉身,呆滯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君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再無一絲質疑,丹田靈氣相合,除同宗同源外絕無可能。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