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血手碰撞,威勢橫推四方,雲思柳欲趁機出手,一時間竟靠近不得,隻能撐起靈氣光罩,先行掩下。
“殺!”
胡言雙目瞪大,體內靈力沛提,威勢再起,竟有突破血手之勢,其槍芒所指,君弈近在眼前。
“怒起暴君”
君弈口中輕喃,其眼眸上竟染起一層血色,同時手中用力,那抓著猛虎虛影的血手也微微輕顫“血掌無生!”
“撕拉!”
一言而出,血手威勢驟然爆發,竟是將那猛虎生生撕裂,其手中長槍也在這時崩碎,命相消散。
“噗!”
胡言口中鮮血噴吐,雙目中驚現駭然神情,顧不得許多,強忍著身軀痛楚,疾馳而出,欲要抓起無生牌,逃離此處。
“嗡”
血腥蕩漾,殺機撲麵。
胡言瞳孔驟縮,驚見白衣身形閃現眼前,一雙血眸漠然無情的盯著自己,大手握拳,其上血霧纏繞,寒意逼人。
“不好!”
胡言見此來不及多想,身形在空中徒然一頓,正要返身而逃,卻見一張巨大的腥紅人臉正帶著猙獰嗜血的笑意盯著自己。
“砰!”
忽然,大力傳來,胡言隻感覺身軀一緊,整個人竟被血手握住,無法動彈分毫,臉上慘白一片,目露絕望。
“轟!”
與此同時,君弈血拳落下,一道腥紅的拳芒噴湧而出,狠狠的落在胡言身上,竟是將其身軀崩碎,鮮血噴灑,碎肉滿地。
雲思柳看著漫天血雨,明眸凝縮,心頭湧出一股駭然之感,同等境界,胡言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君弈的可怕,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踏嗒”
這時,一聲腳步輕響,將雲思柳驚醒,連忙警惕看去。
君弈緩步回首,眼中血芒漸漸消退,又恢複了平靜神色,隻是淡然的看著雲思柳,微微開口輕言“滾吧,最後一次機會,不走”
“死!”
雲思柳聞言下意識身軀一抖,看著俯視自己,滿目嗜血的巨大血影,生不起一絲戰意,隨即深吸一口氣,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雖然她不知道君弈的來曆姓名,但很顯然,他並不是天域五大宗的武者,既然如此,便也沒必要與其結仇。
至於君家祖碑,不過是一枚殘片,根本算不得什麼,給他也無妨。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公子了。”
雲思柳將雲袖收斂,散去周身靈氣,強自一笑微微躬身行禮“那君家祖碑的碎片,便是公子的了,至於親見舫主。”
“請公子事後入念歸舫一敘,小女子自會安排妥當。”
“說完了嗎?”
君弈神情冷漠,他絲毫不想理會雲思柳,一見她,便會想起讓他憤怒的事情,此行饒她,算是最後的情義了,也是給千年前畫一個句號。
“告辭!”
雲思柳臉色一僵,但也沒有過多情緒表露,隻是微微行禮,便拂袖踏空,抓起無生牌直接捏碎,整個人頓時消失不見。
“呼”
寒風輕拂,君弈周身氣勢隨之消散,連同漫天血霧也漸漸沒入其體內。
四極無生陣中,一片寂靜,隻有無儘的漆黑和輕緩的寒風蕩漾其中,給這陣法空間,平添了幾分森寒。
君弈靜靜而立,白衣隨風,他沒有冒然上前,而是凝神注視著無生台中間的石柱上,那石籠中靜靜放置的石盒。
不知不覺,君弈雙目微微閉起,體內血液也開始有了些許起伏,並開始強烈,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正在歡呼雀躍。
“咚,咚咚”
血液奔騰,聲若擂鼓。
君弈感覺自身的血肉蠕動,似乎其中每一寸都在跳躍,還有一股奇異的氣息彙聚而起,恍若浪潮一般,奔騰呼嘯,直衝著那籠中石盒而去,在周圍盤旋,隨之沒入其中。
“嗡”
石盒輕顫,連同石柱都開始抖動起來,一股極其親近的感覺從中溢散而出,與君弈身周氣息相合呼應。
“呼”
君弈雙目睜開,眼中光芒不自覺的抖動起來。
如此不再猶豫,君弈邁步踏行而出,一步一步認真的向前走著,逐漸靠近石柱,立於石盒前方。
簡單的石盒,四正四方,沒有絲毫花紋雕刻,就這麼靜靜的放著。
君弈抬手,輕輕將其取出,下意識的摩挲著石盒,隨即微微用力,將石盒蓋子輕輕打開,隻是瞬間,一股龐然威壓從其中擴散開來。
無儘的威勢,滾滾席卷的怒浪,傾泄四方,似乎是在表達著自己的喜悅。
但隻是一瞬,在這威勢擴散之時,周圍地麵竟是直接崩碎,無法存在於這威壓之下,化為漫天粉塵吹散開去。
君弈凝眸,隻見有一塊灰白的碎石躺在其中,上麵還有些許坑洞,模樣還不如在路邊隨意撿來的石塊來得好看。
但正是這碎石,讓君弈眼中光芒驟然爆射,氣息紊亂,根本按耐不住心中激動,直接將其抓在了手中。
同時,有一聲滄桑慨歎,從中悠蕩傳出。
“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