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丹田靈氣充盈,不斷的湧入靈鼎,在其中有些許奇異光芒波蕩而出,時黑時白,有詭森,有聖潔,還有一團扭曲的形體,莫名詭異。
“呼!”
忽然,君弈雙目睜大,劇烈的痛楚讓他對自己體內的變故極其清楚,任何蛛絲馬跡都無法逃脫他的感知。
“天罰鬼陵,空骸蟬嬰。”
若說千年異物,被君弈下意識忽略的,隻有這兩個,絕對再無其他。
一念至此,萬念通達。
“嘩啦!”
君弈丹田中,靈氣翻騰,四肢百骸一陣顫栗,有無儘血海狂湧而出,彙聚丹田,凝化血色身影,凶戾沸騰,湧動的血海,恰似衣袂獵獵。
“轟!”
這時,威勢再起,磅礴的靈力再次衝擊武相境桎梏。
“哢”
此次撞擊下,竟有一道清脆的碎裂聲傳來,聲音不大,但似春風拂麵,春雨潤物,讓君弈一瞬輕鬆了些許。
“破!”
君弈口中大吼,一鼓作氣,機不可失。
狂暴的靈力威勢噴湧而出,再次狠狠轟擊境界桎梏。
“哢,哢哢嗤”
頓時,大片破碎聲傳來,還有些許氣浪湧動的聲音,讓君弈周身原本停滯的威勢再次攀升起來,連帶體內橫衝直撞的靈力也有了發泄的方向。
一瞬的輕鬆,君弈連忙凝神盤膝,也讓不遠處,一直繃緊神經,緊張的醉癲狂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一臉擔憂。
“轟!”
血海激蕩,怒浪翻騰。
隨著君弈踏入武相初期,體內大片的血腥噴湧彙聚,使得丹田血影愈加凝實,怒血暴君,完整的成就了君弈的模樣,沒有絲毫差彆。
“唔!”
忽然,君弈身軀鼓脹,雙目瞪圓,炎毒火精磅礴的靈力讓其
再次有了充盈感,甚至還有些許擠壓的痛楚。
武相初期,如何能夠完整承載煉化一個武王中期境界的異靈?
“好運的小子!”
這時,一道淡漠的輕歎聲傳出,卻是鬼陵神秘再次開口。
“哢,哢哢,錚”
隨著其聲音而來的,還有識海異變,大片濃霧衝天而起,將這天譴禁卷完全遮掩,蘊神樹與洛妃根本無法窺探其中變化。
那識海深處,天譴禁卷巨大的竹簡,在此時也開始崩潰,大片的竹簡碎屑散落而下,沒入緩緩打開的巨門中。
此刻,連同那上下白黑的巨門,也開始扭曲,宛如軟物一般上下分離,化為種種奇異景象,彙入天罰鬼陵奇異的場景中。
數息時間,天穹碧空如洗,聖潔的白芒越發的清白,隱於白霧中的亭台樓閣愈加的清晰,也愈加的夢幻,翻騰的雲層中,似有聖靈遨遊。
在其下方,巨門上原本刻印的詭異陰靈,拖著長長的黑煙穿梭其中,發出陣陣陰惻惻的笑聲,還有些許詭異的建築拔地而起,縈繞著絲縷灰白,使得鬼陵詭氛更讓人毛骨悚然。
聖潔白芒,詭森陰氛。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色澤,幻化兩道奇異霧團相互糾纏,隨即沒入識海,深入體內,竟是直接進入了丹田中,進入靈鼎消失不見。
“轟!”
與此同時,丹田靈鼎輕顫,瘋狂的煉化吸納著炎毒火精身上的靈氣,發出陣陣狂暴的轟鳴聲,宛如驚雷炸響。
隨著大量靈氣灌輸靈鼎,其中波蕩而出的白黑漣漪愈加頻繁,色澤也更加深邃,時而還有奇異的黑白霧團從中溢出,顯化奇異形態,直接沒入君弈命相,怒血暴君。
剛開始,少量的漣漪並沒有什麼特彆,但隨著這奇異積累,君弈周身武相初期的威壓竟是強橫起來,甚至可比擬武相中期。
那黑白霧團,扭曲的形態漸漸清晰,竟是一個嬰孩的模樣,一半黑,一半白,臉上掛著截然不同的笑意,似猙獰,似祥和。
“嘀嗒,嘀嗒”
君弈雙目緊閉,臉上有大片汗水滴落,咬緊牙關忍耐著體內的痛楚。
天譴禁卷,天罰鬼陵,君家祖祠中世代供奉的祖傳之物,在千年後,在此時,突破武相境的時候,終於顯化了其能力。
在這一刻,君弈也多少明白了鬼陵神秘的用意,如此磅礴的靈氣消耗,讓他根本不敢想象,怪不得他會將炎毒火精粗暴的塞入自己的體內,他是在逼迫,讓君弈在痛楚中,深刻領悟其中玄奧。
炎毒火精滿臉恐懼,眼中還透著深深的絕望。
兩個時辰,短短兩個時辰,他原本武王中期,甚至足以媲美尋常武者武王後期的龐大靈氣,竟被吸納的跌落到了武王中期邊緣,而且還沒有結束。
“轟!轟!轟!”
君弈體內血氣轟鳴,聲若驚雷。
隨著君弈丹田靈鼎異狀波蕩,體內沸騰衝撞的靈力,對其造成的影響也漸漸平和了下來。
非但如此,君弈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快速飛躍,簡直是在進行一場質變,一場讓他根本不敢想象的質變。
丹田內,靈鼎波蕩而出的黑白漣漪,不斷的沒入君弈血肉,怒血暴君負手而立,雙眼微眯,任由靈鼎中黑白嬰孩進入體內。
隻是隨著其入體,怒血暴君滿身的血色,也開始發生了些許變化,時而有聖潔白芒流轉,時而交替詭森陰黑。
其臉上溫潤的笑意,也是有些不同。
或威嚴,或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