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山頭周圍蒼炎燃燒,竟是向著一個方向,仿佛是在有意識的向著這老者靠攏,莫名的有些親近,奇異非常。
不過下一刻,原本靠攏的蒼炎驀然輕顫,其蒼白的色澤也發生了些許變化,少了些許韻味,多了一抹死枯。
“嗡”
與此同時,老者乾癟的眼皮輕輕一顫,卻是睜了開來,露出一雙淡漠陰鷙的眼眸,眼底白芒閃爍,透著些許冰冷,無情。
一時間周空似有風起,攜大片蒼炎彙聚而來,沒入老者身軀。
“蒼炎”
老者張口,似是很久沒有說話,發出的聲音,都有些乾澀無力“味道有些不同,生出變故了嗎?”
“轟!”
老者抖了抖身子,佝僂著背,緩緩站起,隻是這簡單舉動,竟是使得山嶽震顫,大片的山丘崩塌傾倒。
淡漠的目光抬起,看了看蒼炎宗宗門所在的方向,隨即一步踏出,身形消失。
…………
火澤林,蒼炎宗無儘火域與七絕樓普滄澤地的交彙處。
原本少有人來的地方,數日間竟是人潮湧動,一個個身著繡刻著蒼炎的灰白長衫,神情凝重,成團,一點一點的搜尋踏過。
“你們都仔細一點,不要馬虎。”
“彆說是一個人,就是一隻螻蟻爬過,你們都要清楚其長相。”
“若是出了差池,誰也彆想活。”
樹梢上,灰袍男子漠然而立,神情凝重,掃視著周圍探尋的武者,雙目含煞,冰冷的聲音夾雜著靈氣震蕩林間,讓人心頭發寒。
“是!”
眾武者聞言心頭一凜,不敢有絲毫大意,連忙仔細搜查。
“恩?”
灰袍男子正要轉身,腳下動作卻是徒然一頓,眉頭一皺,目如鷹隼般,有光芒爆射而出,直視林間遠處。
林間,有一道身著玄衣,滿頭紫發的人影緩步踏行。
“嗤”
忽然,林間枝葉輕顫,讓其身形一頓,緩緩抬頭看去,隻見身前不遠處,灰袍男子正立於樹梢,眼中有著些許詫異。
“燕空?”
灰袍男子目光微凝,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正是七絕樓暴戾樓少主,作為樓閒鶴自小養大的弟子,天域各大宗門少有武者不識。
“有事?”
燕空隻是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灰袍男子,眼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在下蒼炎宗步文亢。”
步文亢抬手行禮,麵對燕空,他可不敢有任何小視。
“有事?”
燕空聞言無動於衷,聲音依舊淡漠,仿佛站在他眼前的,隻是尋常的一隻阿貓阿狗而已,入不得眼中。
步文亢臉色陰沉,他堂堂武相巔峰境界的強者,隻差一步便可踏足武王,如今麵對武相中期境界的燕空如此和氣,不過是敬其身份,但其卻是如此無視自己。
燕空此舉,頓時讓步文亢心中憤怒,不由得寒聲道“燕少樓主,敢問你入火澤林,可是為何?”
“關你屁事。”
燕空口中言語毫不客氣,根本從未將其放在眼裡。
“你”
步文亢雙目含煞,臉色難看,體內武相巔峰境界的威勢,不自覺的爆裂開來,掀起滾滾煙塵,林間寒意彌漫“燕空,你不要不識好歹!”
“此乃我蒼炎宗宗門長老示下,封鎖火澤林,任何出入武者都要明確行動目的,不能例外,你,可莫要讓我難做。”
“不能例外?”
燕空冷笑一聲,不屑的瞥了一眼步文亢“蒼炎宗的命令,與我七絕樓有何關係?莫不是蒼炎宗已經將我七絕樓納入了附屬?”
“這才號令與我?”
“你!”
步文亢聞言臉色大變,沒想燕空竟會扣下如此帽子,頓時壓下心頭火氣,身上的威勢都不由得弱了一分,將彌漫在林間的氣息儘數收斂。
“嗬,可笑。”
燕空收回目光,不再理會步文亢,腳下踏步,卻是緩緩而行,口中還有一聲不屑“驢不知自醜,馬不知臉長,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蒼炎宗,也有資格管我七絕樓?”
“轟!”
步文亢聞言雙目充血,心中怒火再也壓抑不住,猶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狂暴的威壓橫推林間,震斷方圓樹木。
“砰!”
步文亢周身縈繞蒼炎,腳下一步,便是落在了燕空身前,沉重的力道直接崩塌大地,一雙凶目死死的盯著燕空,其中有殺意湧動“你,再說一次!”
蒼炎宗,不論外人對宗門的評價如何,也不管門內弟子是如何想法,但在步文亢眼中,這是將他從繈褓嬰孩養大的家,絕不容外人踐踏。
“有意思。”
燕空目光冷冽,直麵步文亢,身抗其武相巔峰威壓,在身後彙聚一道冰刃寒鋒,隱隱有恐怖暴戾擴散開來“都說牛不知皮厚,看來蒼炎宗的人”
“更甚之!”
“你找死!”
步文亢怒火中燒,再也忍耐不住,狂暴的蒼炎凝化大手,狠狠的向著燕空轟去,恐怖的殺機幾乎要凍結血液。
隻是燕空不躲不避,直麵掌威,目光冷冽,在身前顯化一麵漆黑令牌。
“借你一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