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山也自知著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了一個閉嘴,縫合的樣子,安靜了下來,示意白玉德繼續。
“火域中有詭異大手顯化虛影,覆天壓地。”
白玉德目露驚懼,恐怖的景象在他心中揮之不去,言語間還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一掌落下,火域竟短暫的出現了路。”
“一條通往火域深處的路。”
“那時虎碩師兄提議我們進入,隻不過掌威太過恐怖,我不敢進去,便留在了外麵放風,直到你們過來。”
“竟是這樣。”
關大壯輕輕點頭,倒也沒有嘲諷白玉德膽小,反而深有感受“幸虧你沒有進去,否則現在,恐怕就跟虎碩師兄一樣了。”
白玉德也是沉沉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程文山卻是眉頭緊皺,臉上有些歎息“不過你們說,那其中到底有什麼?恐怖巨掌,竟能讓火域蒼炎驚滅?”
“如此強勢,恐怕連宗門長老都無法做到吧?”
“行了,這就不是我們想的事情咯,到時候看宗門的決定吧。”
關大壯都沒有想那麼多,隻是隨便往石頭上一靠,比起什麼機緣,他倒更希望安安穩穩的活著,比起死亡來,這就是天大的機緣了。
“嘶,不對啊!”
程文山眼中目光閃爍,臉上有些深沉的思慮,小心道“哎,你們說,長老會不會彆有所圖?”
“什麼意思?”
“彆瞎猜,你不要命了?長老的事情哪裡是我們能管得著的?”
白玉德開口,直接打斷了關大壯的話,眼中帶著深深的警告“你們兩個不要多事,到時候出了問題,死的可是我!”
“沒那麼邪乎吧?”
程文山頭枕在胳膊上,
直挺挺的躺著,長吐一口濁氣“你不要多想,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這火域中,也沒什麼東西。”
“嗬,這可不一定。”
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在程文山話音後,徐徐傳出,隻是這平和的聲音卻似一道驚雷,在三人耳邊炸響。
“什麼人?”
白玉德亡魂大冒,口中大吼間,周身武帥境界的威勢直接提到了極限,狂暴的威壓橫推林間,將其身後山石直接崩裂。
三人目光凝視,掌中武器緊握,隻是入目所見,竟是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正麵帶好奇,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在穿著紅肚兜的小孩身後,還有三道身影踏空而立,立於中間的,則是一個正麵帶溫潤笑意,身白衣長袍的少年。
其左右兩側,分彆站立著兩個中年男子,一人粗布麻衣,一人黑發紛飛。
“你們是什麼人?”
白玉德神情凝重,手中大刀翻轉,刀刃寒鋒,有冰冷光華閃爍“蒼炎宗辦事,火澤林暫時封鎖,任何人不得出入。”
“違者,殺無赦!”
“行了行了!”
炎毒火精光著屁股往林間樹梢一坐,擺弄著肉嘟嘟的小手,聽到白玉德的話,很是不耐“這些廢話就彆說了,都聽膩了,沒意思。”
“你”
白玉德眉頭一皺,想要開口卻是被關大壯伸手拉住。
“幾位,蒼炎宗在此有要事要做,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到時候宗門長老怪罪下來,大家誰也不好過。”
“話說的倒是挺好聽。”
君弈溫潤一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不讓入內,但從裡麵出來的管不管?”
“自然。”
關大壯目光深沉,沒有絲毫猶豫“內中若有外出的武者,不論是誰,都會遭到宗門師兄弟長輩的查問,沒有例外。”
“是嗎?我倒是覺得不一定。”
君弈臉上笑容不變,目光越過三人,看向他們身後,抬手輕點“呐,你們看,我覺得那個人就沒有經過查問。”
“不可能!”
三人對君弈極其警惕,根本沒有回頭的打算,隻當其在使詐。
“查我?”
隻是其聲音剛剛落下,一語淡漠便是隨之而來,幾乎就貼在他們耳邊“蒼炎宗還沒有這個資格。”
“小心!”
程文山目顫,伸手抓起兩人便向著側麵橫退開來,身後有人靠近,他們竟絲毫沒有感覺到,前有狼後有虎,局勢不妙。
君弈臉上笑容揚起,看著燕空略有些期待“見到人了嗎?”
“見到了。”
燕空躬身回應,末了還補上一句“他很憤怒。”
“很好!”
君弈對燕空的回應很滿意,做事並不需要大張旗鼓,畢竟火,總是星星燎原,來得更讓人措手不及。
“此番,便讓他們去送信。”
君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程文山三人,卻是回轉身軀,帶著幾人離去,隻留下一語寒聲“信,一定要深刻,逼真。”
“主人放心!”
燕空躬身彎腰,目送君弈四人離開,根本沒有將白玉德三人放在眼裡。
如此時間空隙,若是對尋常武者來講,定以為是一個逃走的好時機,但此刻,白玉德三人卻是心頭顫抖,身軀僵直。
直到君弈幾人消失,燕空才直起身子,目光流轉,落在三人身上。
隻是下一刻,鮮血潑灑,腥紅滿地。
“血,總是最讓人信服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