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起身,見客棧大堂眾多武者都看了過來,倒也不隱瞞,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這一片都傳開了“那酒鬼不知怎的得罪了雲武宗,被抓了。”
“他那同伴倒是仗義,也是擅長刺殺,一連幾十天就在外麵不走,等著雲武宗的人出來,殺不了長老就殺弟子,有一個算一個,是個狠人。”
君弈聞言微微一頓,這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但也沒管太多,卻也是揚聲開口“各位兄台,這雲武宗怎麼沒聽說過?”
“嗨,什麼雲武宗?”
“這名字起的倒是不錯,但說白了,就是一夥流寇,上不得台麵,隻是搭上了斬嶽劍派的風,當了個狗腿子而已。”
“噓,你不要命了?這都敢說?”
那武者手中抓著酒壇,臉頰微紅,說的正開心,卻是被同桌的武者一把抓住,臉色大變,時不時還看向周圍,顯得有些緊張。
“這怕什麼?天域但凡聽過雲武宗的,誰不知道?”
那武者毫不在意,不屑的抬眼一撇,正好看到莫亦千手中拿著正在擦手的破布,微微一愣“哎,小兄弟,你同伴手裡拿的,那不就是雲武宗的衣服上的嗎?”
“這個?”
君弈麵露疑惑,隨手將莫亦千手中的碎布拿來,扔給那武者。
那武者倒也沒有多想,將碎布抓在手中,借著酒意仔細的看了看,微微點頭“不錯,就是雲武宗的衣服上的,雖然破了些,但還能認得來。”
“多謝兄台解惑,這頓飯就算在小弟身上了。”
君弈與莫亦千對視一眼,隨即嗬嗬一笑,將碎布接了過來,遞給
莫亦千。
“那多不好意思。”
那武者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不由得打了個哈哈,又便宜不占那不是王八蛋嗎?
君弈身側,莫亦千眼中陰狠顯現,手中抓著碎布,掌中不自覺的用力,隱隱有些許灼熱感彌漫開來,將其融成灰燼。
醉癲狂不言不語,隻是手中抓著酒葫蘆,大口大口的灌著,雙目泛起一抹冰藍。
“哎,對了,小兄弟,你手中拿著雲武宗的衣衫碎布,怎麼會不知道雲武宗呢?”
好一會,那桌上的武者看向君弈,眼中有些疑惑,神色莫名,他雖然放開了喝,沒有用靈力醒酒,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那塊碎布上沾染的血漬,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
君弈聞言眉頭一皺,似乎略有些遲疑。
“嗨,我隻是隨便問問。”
那武者見君弈臉上的神情,頓時心生警惕,甚至還在猶豫,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劃清界限,彆看他說起來瞧不起雲武宗,但其背靠斬嶽劍派,天域有幾個惹得起的?
“倒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
君弈苦笑一聲,抓起酒壇喝了一口,臉上有些感歎“隻是此事說來慚愧,小弟羞於啟齒而已,不過既然兄台問了,那說說也無妨。”
“哦?”
那武者一愣,好像事情不像是自己想的那般?
周圍的武者也是悄悄豎起耳朵,八卦談資這種東西,在哪裡都不嫌多,永遠都有人埋單。
“猶記得那是我小時候,一次任性,前往山野曆練,卻不成想遭遇了妖獸襲殺,差點身死,卻是被一路過的前輩搭救。”
君弈目露回憶,眼眶甚至還有些泛紅,自責歎息道“可我是得救了,前輩卻是斷了一條胳膊,待到族中長老到來,想要回報,卻是被前輩拒絕,灑然離去。”
“隻留下滿地的血腥還有這塊身上的碎布。”
“原來竟是這樣。”
周圍武者麵麵相覷,沒想到雲武宗的人竟還有如此好心者,倒是沒看出來。
“自從那事以後,我便被族中長老禁足,一直修煉,直到前幾日才被放了出來,見識外麵,算是曆練。”
“其二,便是想要試一試,能否找到恩人的線索。”
君弈臉上神情激動,目顫難耐,口中止不住道長歎道“可憐天不負我,終於讓我給找到了。”
那武者聞言頓時放下了心,但想到剛剛開口鄙視雲武宗,不由得有些尷尬,隨即想了想對君弈道“小兄弟若是想找,明日或許可以去東方不遠的奉雲山。”
“那裡或許會有線索。”
…………
萬仞山脈,一處陰暗的山洞中,散發著陣陣陰寒。
洞窟一片漆黑,水滴從洞頂滴落,打在水灘上,發出些許“嘀嗒”的聲音,夾雜著濃重的血腥縈繞其中,嗅之,讓人心生寒意。
洞窟深處,有一雙明亮的眼眸在微微閃爍,其中有著遮掩不住的疲累和凝重。
洞內水灘折射光芒,隱隱可以看到其身上的白衣長袍,隻不過卻沾染了大片的血漬,偶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滿是傷疤,刀劍交錯,觀之令人生寒。
“咳”
白衣武者輕咳一聲,微微抬頭,看向地上的水灘,其中可見些許晨曦灑下,映照天地“老莫,你一定要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