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麵色不變,隻是靜靜的看著顧南衣。
顧南衣略有些沉默,良久,才微微問道“我如何相信你?”
“我又如何相信你?”
君弈不答反問,在顧南衣身側一錯,走到窗邊,看向小鎮小橋流水的閒雅風景,迎風道“你我不過是一時機緣,不如試試看?”
“試試看?”
顧南衣微微一愣,隨即想了想,便輕輕點頭“好,便如你所言。”
如今他雖然成就武王,但傷勢還未完全恢複,一個人在外伺機尋仇,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倒不如隨著君弈一起,正如他所言,試試看。
即便不成,他一個武王境強者要離開,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君弈臉上笑容溫潤,隻是站在窗前,看著小鎮上行人匆匆。
時間流逝,日頭漸暗,個中客棧酒肆中燈火亮起。
街道上,各式各樣的燈籠閃爍著斑斕的光芒,給這小鎮平添了幾分浪漫,沿著鎮內溪流,有成排的紅燈籠,將此地映照的頗有些許溫馨。
靜謐的燈火下,有武者緩步其中,宛如凡人一般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人群中,還有不少世家公子,宗門少主混跡其中,手抓折扇,笑眯眯的看著來往武者,當然,針對的自然是女子。
尤其是飛花宮的女子。
那一個個曼妙的身姿,妖嬈的曲線,真真讓人流連忘返,垂涎難耐,但奈何麵前橫亙著飛花宮這一龐然大物。
自其成立以來,便不知為何下了命令,不許宗門弟子與外界武者通婚。
古往今來無數載,不知讓多少武者捶胸頓足,也讓多少有情人黯然傷神,淹沒在歲月的塵埃,埋葬在曆史的長河。
溪河邊
,燈籠下,數道身姿誘人的女子蹲伏在側,俯身之際,胸前的飽滿幾乎躍將而出,讓周圍過往的武者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
但礙於幾名女子身上飛花宮的服飾,卻也是不敢上前,不過有武者不死心,小心的站在一邊遮隱身形,爾後探出頭來,瞪大眼睛遠遠的盯著,一飽眼福。
“師姐,這些人好討厭!”
溪河邊,一身著飛花宮服飾的白裙女子皺著眉頭,很是厭惡的看著周圍來往的武者,尤其是暗中自以為沒有被發現的那幾個,甚至比蒼蠅還讓人感到惡心。
“不要理會他們。”
少女身側,一個看起來稍稍溫婉的女子揚起頭,伸出如玉脂青蔥一般的手指攏了攏長發,看著眼前滿臉煩惱的少女輕輕一笑,神情親和“難不成你還要將他們全部都打一遍?”
“哼,就算全打一遍也不能讓我解氣。”
少女神情恨恨,目光在周圍武者身上流轉時,滿是狠色。
“妙齡少女外出,果然是有些危險。”
女子看著眼前人的樣子,微微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少女以前似乎對此並不會太過在意,怎麼如今倒好像是變了個人,隨即若有所思道“若是有人相陪,那或許會好一些,至少可以幫忙清掃這些煩人的家夥。”
“依依,你說對嗎?”
“師姐說的有道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少女眼睛一亮,昏暗的燈火中,甚至可以看到其眼中璀璨的光芒,朦朧中,有一道白衣身影在其眼中漸漸顯露,而且越來越明顯。
漆黑的世界,無助的危機,那白衣就好像暗夜中的螢火,其光芒甚至遠超皓月,讓人無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依依的心上人在哪裡呢?真是太不像話了!”
女子見慕容依依臉上癡迷的神情,頓時心中明了。
同時,心下不由得有些擔憂,慕容家雖在飛花宮地位不低,但慕容家入飛花宮的女武者,也必須要遵守飛花宮的規矩,即便是慕容依依也不能例外。
“他不在這裡”
慕容依依臉上一片羞紅,隻是口中剛剛開口,頓時連忙止住,眼中有些慌亂“師姐你,你在亂說些什麼?什麼心上人?”
“你還不承認?”
女子口中輕歎,摸了摸慕容依依的長發,眼中滿是憂色,苦口婆心道“依依,你是慕容家的女兒,你應該清楚入了飛花宮的規矩。”
“你這,這又是何苦?”
“師姐你不要再說了。”
慕容依依張了張嘴,神情掙紮,起身將頭轉向一邊,臉上滿是糾結“隻要他願意,隻要他答應,即便是叛離飛花宮,叛離慕容家又有何妨?”
“你,簡直是無可救藥!”
女子臉色大變,沒想到慕容依依竟是如此態度,但想到她自小倔強的性格,口中聲音又是稍稍緩和了些許“他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做什麼?”
慕容依依神情緊張,看著女子的目光都有些戒備。
“怎麼?你有了情郎連師姐都信不過了?”
女子秀眉倒豎,心中隱隱有些不忿,她們可是自小一同長大的姐妹,竟在一個男人麵前,生出了戒備,真真讓她有些好笑。
“不會,隻是,隻是”
慕容依依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小手抓著袖腳神情扭捏,轉了轉身子,有些難為情道“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