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鹿川河水波蕩不休,河底大片的珍珠奇玉上朦朧的光芒,將河蚌映照的有些神秘,嬌立於河蚌前的冰河妖魄眼眸勾人,直盯著君弈。
隻見其弈臉上神情變換,似有驚訝,似有凝重,讓冰河妖魄微微有些好奇,不由得輕聲呼喚道“恩人”
不過話音傳出,君弈卻是醒了過來,衝著冰河妖魄輕輕擺手“日後便稱呼公子即可,不必恩人恩人的叫,有些客套了。”
“當年,我也隻是隨手為之罷了。”
“恩”
冰河妖魄正要脫口而出,卻是玉指點了點朱唇,嬌笑一聲正色道“公子或許是隨手相救,但對妖妖來說,卻是一生的蛻變。”
君弈溫潤一笑,沒有再推脫,隻是目光落在靈脈古核上麵,若有所思。
或許是鬼陵神秘的驚呼,讓他過分在意,也或許是體內的本能,如今再看靈脈古核,竟讓他生出了些許誘人的感覺,似乎此物在他眼中是一塊美食,想要將其吞下。
這股感覺非但沒有隨著君弈心境的平靜而消失,反而愈加強烈,甚至心癢的有些難以控製,好像體內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冰河妖魄見君弈目光怔怔的看著古脈靈核,便嬌笑著做一個順水人情“既然妖妖要隨公子離開,此物就送給公子,也算是妖妖一點小小的心意。”
這麼多年來,冰河妖魄的修煉都是基於此物,從中吸收奇異靈氣,內中靈氣不僅充盈而且純粹,讓她修煉速度極快,如有神助。
但此物中的靈氣似乎也不是無窮無儘的,近來數年已經越來越少,直到如今甚至已經乾涸,好像要成為一塊廢石。
不過這石塊的堅韌,卻是讓冰河妖魄驚異,曾經她有嘗試,即便傾儘武王後期境界的全部實力,都無法對這石塊造成絲毫傷害。
她甚至懷疑這石塊本身就是一個皇階煉器材料,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皇階。
“那就多謝了。”
君弈自然不知道冰河妖魄心中的想法,不過她開口,倒是正合君弈心意,也沒有猶豫,隨即體內靈力噴湧,抬手虛抓而去,一把便將其握在手心。
“嗡”
可就在這時,君弈臉色大變,隻感覺在碰觸到靈脈古核的一瞬,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一般,徒然興奮了起來。
丹田中,恐怖的威壓澎湃洶湧,磅礴的靈力直衝向四肢百骸,大力的吸扯著靈脈古核,便要將其納入體內,即便是君弈想要阻止,都根本來不及。
同時,其立於鹿川河底的身影卻是自然行動,仿佛是被靈脈古核吸住,拉扯靠攏,衝入那巨大的河蚌之中。
“公子!”
冰河妖魄見此一幕臉色驟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始料未及,過往修煉數百年,都沒有發生過意外,怎麼君弈一碰就出事了呢?
但顯然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冰河妖魄神情凝重,抬手水波彙聚,恐怖的武王威壓竟是逆轉河流,化為波蕩波濤橫亙而去,欲阻斷雙方聯係。
“轟!”
隻是波濤轟鳴,在水浪衝向兩者中間的時候,君弈身上陡然閃爍其一片白色的光芒,陣陣霸道威嚴的氣息擴散開來,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強勢,竟是生生將其武王威勢震了開來。
“蹬蹬蹬”
冰河妖魄身形倒退數步,看著已經進入河蚌內中,滿身沐浴聖潔白芒的君弈滿臉駭然“這怎麼可能!”
冰河妖魄雙目顫栗,體內靈力波蕩不止。
君弈周身溢散而出的氣息分明是武相初期,但其周身的白芒上威嚴氣息,竟讓她有了些許麵對死亡的感覺,甚至從其中感覺到了些許恐懼,不敢再出手。
“哢,哢哢哢”
這時,河蚌輕顫,兩片巨大的蚌殼緩緩閉合,將內中河水也是完全擠出,隻能看到君弈雙目微閉,端坐其中。
“這,怎麼會這樣!”
冰河妖魄俏臉煞白,看著再次成為一片水膜存在的河蚌,心頭急切不已,整個人完全慌了神,她隻是想將此物送給君弈,沒想到竟是生出了這般變故,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她不敢去賭,不敢有絲毫大意,君弈對她有救命之恩,若是他真的出事,當真萬死難辭其咎,頓時柳眉一蹙,口中嬌喝“開!”
同時,玉指伸出,彙聚波浪狂潮壓縮指尖,武王後期的威壓毫無絲毫壓製,直點向河蚌幻化的水膜,恐怖的威勢橫斷河水,竟是將眼前炸成了一片真空。
“嗡”
隻是水流波蕩,水膜甚至都未有波瀾起伏,便將其威勢完全化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片平靜。
“這”
冰河妖魄雙目一縮,心頭有一股濃濃的忌憚,在其靈力碰觸水膜的時候,她竟從中感覺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嚴,似乎冥冥中有一雙威嚴的眼睛在徐徐睜開,淡漠的注視著自己,給予最後的警告。
一瞬,冰河妖魄隻感覺遍體生寒,周身靈力儘數崩散,再也無法彙聚,隻是默然不語,靜靜的站著河蚌麵前,長裙起伏。
……
河蚌中,君弈雙目微閉,盤膝而坐,周身有聖潔白芒縈繞不絕。
如今,君弈正處於一個奇妙的狀態,他仿佛魂遊身外,可以看到自己的身軀,可以看到自己體內的種種,卻無法對自己的身軀造成任何乾預,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正看著自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