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神樹輕歎一聲,徐徐將神識濃霧融於洛妃身軀,這才抬頭看向君弈,解釋內中緣由“本來我一籌莫展,但如今有老友元始仙木,或許他會知曉一些,這也是我請小友出手相助的其中一個原因。”
“哼!”
元始仙木聞言頓時神氣了起來,臉上神情一震,負背著手仰頭看向遠處,頗有些傲然的樣子,超然物外。
“原來如此。”
君弈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下意識的看向元始仙木,見其模樣便知道剛才有些得意過頭了,也明白蘊神樹是故意設了個套讓他鑽。
但君弈終究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更彆說是為了洛妃,隨即看向元始仙木,神情肅然的躬身向下,認真道“小子剛才多有冒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見諒,不要放在心上。”
“唔”
元始仙木似是沒有聽到一般,卻是仰著頭轉了個方向,看向了另一側,甚至還皺了皺眉頭,故作沉思狀。
“前輩大人大量,走過橋比我走過路還多,見識天地少有,想必小子這粒沙塵就算刺到了前輩,也不會放在心上。”
君弈強撐起笑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咬著牙擠出了幾句狗屁不通的詞,恭維著元始仙木。
倒不是君弈心裡有意見,口不對心,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恭維過彆人,不知其中的套路,在君家就不說了,後九世都是高高在上的布局者,哪裡會有如此情景。
這一幕若是讓莫亦千看到,恐怕瞪大眼睛,讓眼珠子都掉出來。
隻是君弈話說到這個份上,元始仙木依舊我行我素,甚至都轉身背對著眾人,仰著的腦袋幾乎要頂到天上去。
君弈臉上苦笑,他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
倒是君弈身側的洛妃,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看向元始仙木不遠處的蘊神
樹,露出一個期盼的神情,柔聲低語“前輩”
“唉”
蘊神樹見此心下一歎,微微搖頭,隨即看向元始仙木,見其正臭屁的仰著頭,挺著肚子,等著君弈恭維吹捧。
從蘊神樹的角度看去,元始仙木的側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甚至還有些許期待。
“你這個老家夥!”
蘊神樹雙目一瞪,竟是抬起腳直衝著元始仙木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下去,讓他一個趔趄衝了出去,差點跌坐在地上。
元始仙木卷起長胡子,掙紮著站穩,回頭看向蘊神樹,臉上滿是憤怒,大叫道“老東西,你踹我乾什麼?”
“裝,裝什麼裝?差不多就行了,你還沒完沒了了。”
蘊神樹嗤笑一聲,目露不屑,擺了擺手強硬道“小友再有無禮,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人家已經賠過禮了,你還要怎麼樣?”
“哼!”
元始仙木撇了撇嘴,像是一個老頑童一樣,揉著自己的屁股,低聲嘟囔著“不過就是玩玩而已,找什麼急嘛,真是的。”
君弈見元始仙木回應,連忙開口問道“前輩,妃兒的事,您可有頭緒?”
“這老東西剛才說了,洛丫頭不是一般人。”
元始仙木瞅了一眼君弈,沒好氣的開口道“一般人有一般人的方法,不是一般人就有特殊的方法。”
“至於具體如何,我們兩個還需要商量,塑體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對於你們這種類型的人,更要慎重對待。”
“那”
君弈聞言有些猶豫,還想繼續開口,卻見元始仙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放心,就算我對你沒什麼好感,也不會行下作之事。
“這老東西的麵子,我還是要給,再說了,他們兩個現在可是相互聯係,洛丫頭出了岔子,老東西也不會好受。”
說著,元始仙木還瞥了一眼蘊神樹,冷哼道“這次恢複,老東西可是出了大力,忘恩負義的事,我還做不出來。”
“嘿,算你有良心。”
蘊神樹神情得意,眯著眼睛輕輕的撫著自己的長須。
君弈見此頓時放下心來,神情肅然的衝著元始仙木躬身行禮,認真道“此番,就多謝前輩了。”
“放心,小事而已。”
元始仙木搖了搖頭,他也是拉不下臉,言語間說的隱晦,算是向君弈道謝。
他心裡清楚,即便蘊神樹出了力,但若無君弈的天罰聖相,也隻是乾著急而已,如此尋得治療洛妃一法,也算是報答了,隨即又開口叮囑道“小子,你可要記住,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能讓洛丫頭出手了。”
“你彆看她神情好像還行,其實也隻剩下空殼子了,若是稍有不慎,彆說是重塑身軀,恢複正常,就是能不能活,也猶未可知。”
“前輩”
洛妃聞言嬌嗔一聲,心下有些慌亂,生怕君弈擔憂,連聲道“即便出了什麼事,這不是還有前輩在嗎?”
“以前輩通天之能,妃兒又能出什麼事?”
“你呀”
元始仙木對這溫婉,善解人意的丫頭心生好感,也隻是伸手點了點,臉上有些無奈,長歎一聲,沒有多言。
至於蘊神樹,則隻是站在一側,輕輕搖頭,神情凝重。
君弈臉上神情不變,隻是認真的看著眼前洛妃,凝重的目光中透著難以言表的柔情和堅定,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手。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