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哦”
蘇無羨似是被其驚醒,下意識回過頭來一看,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走到近前,親近的笑道“季同來了?”
“家主,恒君庭的事,您怎麼看?”
蘇季同沒有多言,直接便是進入了主題,如今有人在恒君庭開宗立派的事情,在門內傳的沸沸揚揚,門下弟子分成兩派,爭論不休。
有人說事關蘇家尊嚴,需嚴懲,有人卻說那是無主之地,隻是不自信的人,才會太過在意彆人的看法,雙方愈演愈烈,甚至已經有人為此大打出手。
現在,必須要蘇無羨拿出一個辦法來了。
“難辦呐!”
蘇無羨長長歎氣,在蘇季同來前,他正在為此事發愁。
若是出手,會讓天域人詬病,一個宗門成立便如此大動乾戈,有失風度;但若是不出手,八方門被壓,又有些說不過去,屬實為難。
但現在,蘇無羨偏重出手,倒不是為八方門出頭,而是有更深的原因。
這時,蘇季同目光一閃,似是看出了蘇無羨的顧慮,稍稍向前靠了靠,輕道“家主,不如我們擇一個折中的法子,如何?”
“折中的法子?說來聽聽。”
蘇無羨與蘇季同兩人關係密切,拋開家主這層身份,更像是多年的老友,無話不談,隻聽其微微道“不如隻我們二人喬裝打扮一番,前往恒君庭如何?”
“一來,不必大動乾戈,可觀現場事態發展,進行
及時控製,能進能退;二者,若是她來了,鬨出亂子,也好”
“嘶,不錯。”
蘇無羨聞言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蘇季同的肩膀,對他的提議很是滿意,又簡單的解決了問題,又不會被天域人詬病,可進可退。
兩人對視一眼,嘿嘿輕笑,隨即便是扯起黑袍罩在身上,直接橫空而去。
“正好看看這傳得如畫般的彆天闕,究竟是不是如世人所說。”
…………
“砰!”
“放肆,簡直膽大包天!”
廊船畫舫的閨房中,一茶杯狠狠的砸在門上,碎成殘渣,其中有陣陣震怒的嬌喝聲,凜然傳出“天域竟還有這等找死狂徒!”
畫舫閨房內,有一身著紅紗長裙的妖嬈女子站立其中,薄紗迎怒蕩起,露出其醉人的凝脂玉膚,嫵媚的臉上怒意橫生,鳳目一勾,卻有著彆樣的美感,觀之令人沉醉。
在其身後,有黃衣嬌女麵露無奈,踩著蓮步上前,將其玉臂一勾,摩挲的同時,輕聲安撫道“姐姐彆生氣,何故為此氣壞了身子。”
“可惡,竟有人敢侵占恒君庭!”
紅紗女子正是念君安,隻是此時的她一掃往日從容,心中的怒火裹挾恐怖的王威,幾乎要將整個閨房都崩開。
“姐姐,恒君庭不過滿地廢墟而已,他要占,便便”
黃衣女子輕笑著勸慰,隻是正說著卻見念君安猛然回眸,嫵媚勾人的眸中竟充斥著無儘的冰冷,甚至有殺意流轉。
“姐,姐”
黃衣女子見此臉上笑容一僵,身軀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屈無雙自認識念君安至今數百年,從來見其都是一臉嫵媚勾人,連動怒都少有,更彆說如今房舍中充斥著的濃鬱殺機。
這股寒意讓屈無雙深深心驚,但更多的卻是心疼,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竟還未忘記,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其心中沉澱的愈加深邃。
“走!”
紅紗女子眸中光芒一斂,罩上長裙便向著船外踏步而行,惹得黃衣女子一陣驚呼“姐姐,你去哪?”
“恒君庭!”
…………
恒君庭不遠。
山嶽圍合,內中房屋林立,宮殿生輝。
此地林間屋周,不時有武者身影穿梭其中,隻是一個個不言不語,神情凝重,周身有威勢激蕩,不掩心中殺機。
宮殿前方,有一個寬闊的演武場。
此間來往的武者儘都彙聚於此,眾人身上強威流轉,全都是武帥境界之上的武者,粗略一掃,足有上千人,內中連同武相境界的武者都已經過百,陣勢不俗。
在眾人前方,有數道身影負手踏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衣袂迎風,長袍獵獵,卻是看著遠處麵無表情。
幾人身周有寒意彌漫,強橫的威壓橫亙在眾人心頭,竟無一不是武王境界的強者,尤其是中間大漢,浩蕩的王威竟引得漫天祥瑞。
大漢一掃下空眾人,見都踏立整齊,便是輕聲一喝“八方門自成立已數百年,今卻有人敢公然挑釁。”
“不將我等放在眼裡,該當如何?”
“殺!”
“殺!”
“殺!”
一時間,八方門演武場上殺聲震天,恐怖的威勢卷起滾滾浪潮橫推而出,使得四方風起雲湧,狂潮席卷。
“出發!”
大漢一掃下空,稍稍留下些許武者鎮守宗門後,便是踏步而出,率領眾人橫掠天際,宛如一團沉重的陰雲橫亙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