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無儘火焰,滿域赤白。
炙熱的火海沸騰咆哮,連同整片天地都映照成了血色,片片赤雲浮過,彙聚合融些頗為猙獰的異象,乾涸開裂的大地,無半點生機。
火焰赤紅,這本就是正常的色澤,但在這裡卻極為詭異。
隻因此處地域,乃是天域五大宗門之一,蒼炎宗的所在。
蒼炎宗立於此地十數萬年,依靠著的便是歲炎火窟的異火,自然,全宗儘是修煉火焰的武者,蒼白的火澤便是其門下弟子的標誌。
隻是如今,火窟中蒼白的火焰逐漸黯淡,原本從未出現過的赤紅,卻開始映照開來。
這異象,非但沒有讓眾人喜悅,反而心生擔憂,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心中的擔憂愈是濃鬱起來。
那赤紅的火焰色澤雖然絢麗,但其強度卻遠弱於蒼白。
原本盤坐於火山外圍的武者,如今竟都可以逐漸深入其中,進入他們原本根本不敢嘗試的所在,但也隻是距離深入而已,他們所獲取到的修煉資源,領悟到的玄妙卻是越來越少。
如此詭異的情況讓眾弟子惶恐不已,紛紛猜測,但宗門的長老卻是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妄自談論。
蒼炎宗,原本讓弟子引以為傲,挺胸抬頭的宗門,現在卻是略顯沉悶,即便是修為最為低下的弟子,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不太敢大聲喧嘩,低調的做著每日的修煉。
“咚…”
隻是忽然,一道沉悶的鐘鳴聲重重響起,聲化漣漪,在蒼炎宗上空回蕩起來。
突兀的聲響,讓原本靜謐的蒼炎宗愈加寂靜起來,不論做著任何事情的弟子都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紛紛抬頭,向著宗門深處看去。
下一刻…
“咚…咚…”
緊隨其後的,卻又是兩聲鐘鳴,沉重的聲音在宗門回響,氣氛愈加壓抑,每個人的心頭似是壓上了一塊巨石,呼吸都不自覺的輕緩起來。
“嗤,嗤,嗤…”
忽然,有陣陣破風聲倉促傳來,宗門上空,陡然有數道身影踏空而至,神情肅穆的看著宗門深處。
這些人的出現,讓原本就感覺壓抑的宗門弟子,更是深感沉重。
這些竟都是蒼炎宗的長老,顯然,他們也心有所感,感覺到了有些不同尋常,一個個周身氣息壓抑,沉悶非常。
眾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眸子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期待又似是有些懼怕。
驟然,諸多長老的目光沉沉一凝,身上的氣息更是沉壓而下,整片天空都陰沉了下來,在灰白赤紅的火焰映照下,愈發的有些詭異。
“咚…咚…咚…”
隨後,三聲沉悶的鐘鳴乍然響起,所有蒼炎宗的弟子全部臉色大變,有些手中抓著東西的武者,更是無意識的鬆手,使得其跌落下來,張大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六聲鐘鳴,六聲回響。
這突兀的降臨,仿佛蘊含著恐怖,似是讓整個蒼炎宗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其中氣氛愈加的壓抑起來,眾人呼吸都不禁有些困難。
“走!”
空中,忽然有長老沉聲低喝,隨即諸多長老齊齊動身,直向著宗門深處掠去,再未發一言。
良久,宗門內的弟子才稍稍反應了過來,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嘴角抽搐著強聲開口“怎,怎麼會這樣?這是騙…人的吧?”
隻是這武者開口,卻無一人回應,因為眾人都清楚,這鐘鳴絕不會出錯,亦不敢有人以此來開玩笑,那是宗門重罪。
六聲,便是代表著一位宗門長老,隕落了。
可在剛才鐘聲回蕩的時候,宗門長老幾乎都在於此,隻有一人沒有出現,眾人心中明白,隕落的,恐怕就是蒼廣易了。
宗門火焰異變,長老隕落,眾人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心情沉重。
…………
長欽盧原,盤鎖城外。
遠處起伏的山丘中,安靜非常,原本少有鳥獸路過的所在,如今更是一片死寂,隻有少許清平的微風徐徐拂過。
隻是微風漸起,本應有樹枝作響,但傳來的起伏中,卻還有些許沉悶的衣衫波蕩夾雜糅合,隱隱還帶著些許駭人的肅殺,沉重而又壓抑。
山丘深處,稍稍有些深凹的大坑中。
原本應是草木茵綠,紅花盛開,隻是此刻,卻是黑壓壓的一片,一道道身著黑衣,麵蒙黑罩的武者,靜靜的蹲伏其中,排列整齊。
這些人手中緊握著各種器武,裸露在外的眸子中,有陣陣殺機溢散,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眾人身前,還有數道身影沉默而立,都是身著一般無二的黑衣,隻是縈繞在周身的威壓,卻是恐怖非常,竟無一不是武王境之上的強者。
如此陣勢埋伏在盤鎖城外,若是被人看到,恐怕會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
這些人的意圖,已經不用多言。
靜默中,眾人無一人開口,隻是安靜的站著,前方數人則是看向眼前不遠的山丘,似是在等待,又似是在期待。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