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會?”
“奇木山莊的老祖,武宗初期境界的強者木起雲,竟是被彆天闕給殺了?”
“可怕,彆天闕隱藏的太深了,內中定有武宗境的強者,而且絕對不止一尊,否則絕不可能斬殺木起雲。”
“不,除非內中的那尊武宗已經踏足了巔峰”
良久,林中才有幾句隻言片語的猜測顫抖傳出,內中武者看了看木起雲頭顱上的慘狀,又看了看氤氳著煙雲,宛如仙境一般的彆天闕,不覺毛骨悚然。
這哪裡是什麼仙境?分明就是一群可怕的屠夫。
君弈沐浴在光華中,踏空俯視著眾人,些許淡漠的聲音似是來自神祗的審判,直擊心神“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空死寂,鴉雀無聲。
本是風光無限,威風八麵的八方門與奇木山莊的武王境強者,如今卻是哭喪著臉,戰意儘失,一時間竟是進退兩難。
“呼”
泣長青定了定神,微微翻手傾覆,將木起雲的頭顱收了起來,畢竟是宗門老祖屍體的殘留,如此爆示眾人未免惹天下人恥笑。
隨後,泣長青又是輕聲一歎,衝著空中的君弈拱了拱手,微微彎腰,頭顱低垂“閣下,此番是奇木山莊莽撞了,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閣下大量,請允我等將老祖的屍身帶回。”
奇木山莊眾強聞言如夢初醒,茫然的看著泣長青卑微服軟的樣子,心中痛苦,張了張嘴想要勸其不要丟了宗門的臉,但內心的畏懼卻讓他們根本無法說出話來,畢竟卑微的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哦?有意思。”
君弈聞言卻是嗤笑一聲,回蕩在天地間的冷言似是蘊含著徹骨的寒意,殺機逼人“猶記得爾等上門時還威風凜凜,喊打喊殺,現在卻是夾起了尾巴,真是奇妙。”
“爾等威逼我彆天闕時,可有想過此時此刻?可有想過如今的下場?”
泣長青臉上赤紅,青筋暴起,卻依舊低垂著頭顱不敢抬起,任由君弈欺辱,他明白,隻有吃下這些苦,才有一線生機,否則木起雲的下場,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如今在場的武者中,奇木山莊能做主的隻有泣長青一人,他心中清楚,一旦意氣用事,恐怕奇木山莊將會自此崩塌,化為一片廢墟。
好一會兒,泣長青才咬了咬牙,嘶啞著聲音低沉開口“但請閣下高抬貴手,任何條件泣長青都願意接受。”
“任何條件?”
君弈嘴角一勾,目光卻是稍稍從泣長青身上移開,看了一眼遠處的空中,又森冷道“既然如此,也好。”
泣長青以及眾多武王聞言,頓時心頭一鬆,但還不等他們喘上一口氣,臉上的神情又隨著君弈的話僵硬了起來,臉上更是慘白“那你們就留在這裡,用血肉來滋養這恒君庭的草木,如何?”
“閣,閣下”
泣長青聞言心頭猛地一沉,艱難的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不知自己又能拿出什麼,又能以什麼作為條件,讓其放過眾人。
不論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一條死路,一個死局。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的條件和乞求都是卑微的,當自己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時候,才會明白這世界的殘酷。
“嗤”
這時,有一道破風聲驟然傳出,將眼前的僵局打破。
眾人凝神回眸,隻見一麵如冠玉,英姿勃發的少年踏空而至,旁若無人的站在空中,臉上儘是傲然之色,目光稍作流轉,直接無視了君弈等人,大手一揮,很是隨意道“此事到此為止。”
“八方門與奇木山莊退了吧!”
眾人聞言一愣,看著這少年的目中都不禁露出了些許怪異的神情,似驚奇,似譏諷,神情各異,但都無一例外,就是將其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隻當是一個傻子罷了。
“你們”
少年見眾人無視自己,臉上頓時青白難看,不由得咬了咬牙狠聲低喝“你們真是大膽,我乃蘇”
“這是哪裡來的傻子?”
這時,沐浴在華光中的君弈微微開口,似是有些不悅,便隨口吩咐道“將他碎了丹田,打斷手腳扔出去,稍作懲處即可。”
“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了!”
雍湛聞言連忙應下,滿是橫肉的臉上小眼生寒,扭動著臃腫的身軀踏步而去,走著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神情戲謔猙獰“真是可憐的小子,竟敢擅入彆天闕的境域,當真是不知死活,以後可要記得擦亮眼睛。”
“你,你要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少年感覺到雍湛身上的強威,以及周身流轉著的凶戾,不禁心頭一慌,但還是強忍著驚懼大聲吼叫,妄圖將其震懾。
不過雍湛欺軟怕硬,哪裡會理會一個少年的話,再說了,他也是依命行事,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也有公子頂著,心中怎可能還會有什麼顧忌?
隻見雍湛滿臉詭笑,緩步向著少年靠近,同時還陰惻惻的開口道“嘿嘿,你叫啊,大聲的叫啊,就算喊破喉嚨都沒人會來救你。”
“長老,長老救我!”
那少年似是後知後覺,連忙驚呼大叫起來,讓眾人不由得一怔。
“嗤”
忽然,天穹風浪起伏,王威洶湧,似是應了少年的話,一道蒼老深沉的聲音由遠及近,緩緩而來“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