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白衣若影,翩若驚鴻。
四人目光彙聚,隻見倩影持劍踏行,衣袂隨風輕輕擺起,緩行的步伐仿若在微微起舞一般,優美自在到了極致,沒有半點瑕疵。
一臉白皙嫩滑的臉上,雙眸宛如星辰盈盈,朱唇不點而絳,當真禍患本源,如此容顏,放眼整個天域,也隻有蘇無念能略勝一籌。
隻是這絕世的美人,傾城的佳麗,看在四人眼中卻沒有半分迷戀,反而被濃鬱的驚懼所充斥,甚至還有些比之枯木長老更盛的敬畏。
晴時雪,便是這白衣女子的名字,亦是整個七絕樓門下弟子敬畏的存在。
“哼。”
枯木見四人神情如此,不禁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喝罵道“儘是些沒出息的東西。”
四人乾笑一聲,連忙將目光從晴時雪的身上移開,但隨後卻又不受控製的飄忽不定,時不時的落在了其身上。
晴時雪沒有理會四人,甚至從頭到尾看都沒看,隻是盯著枯木和聲問道“門下的弟子都到了嗎?”
枯木眉頭一皺,對晴時雪的態度有些不滿,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斜眸看向燕空四人,目光冷寒閃爍“你們沒聽到問話嗎?”
“啊,是”
雲陌一呆,連忙反應了過來,整了整思緒,很是認真的回應道“門下弟子都已經到齊了,儘在嵐鶴鎮中休息,靜待飛花宮的人前來彙合。”
晴時雪點了點頭,將目光從枯木長老身上散去,直接轉身離開,徒留一道漠聲回響“那就出發吧。”
“出發?”
枯木一怔,皺起的眉頭愈加緊蹙,盯著晴時雪的目光都有些森寒起來,隻是不等其開口,雲陌便先聲疑道“師姐,飛花宮的人還沒到,我們不等他們了嗎?”
“踏嗒。”
此言剛落,晴時雪的步伐便停了下來,微風將其長發蕩起的同時秀眸回轉,淡漠的眸子直視雲陌,朱唇輕啟,有寒聲傾覆而來“你剛剛,說什麼?”
“呃”
雲陌口中一滯,隻感覺自己在晴時雪的側眸下遍體生寒,身軀都是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一股無可遏製的惶恐從心底升起,艱難的開口道“沒,沒什麼。”
晴時雪聞言盯著雲陌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如此,便走吧。”
隻是還不等雲陌鬆一口氣,卻見到晴時雪本要轉過的美眸一緩,竟又停了下來,不過這一次看的卻不是他,而是枯木。
“你的目光,我很不喜。”
晴時雪淡然開口,言罷也不理會枯木的反應,直接踏步而去,有淡淡的寒聲起伏回響“莫要讓我等的太久。”
燕空四人一動不動,直到看著晴時雪的身影消失在雲中,這才放鬆了下來,隻是後背卻不知在何時已經濕透,整個身體虛浮無力,似是已經虛脫了。
或許連他們也沒有想到,晴時雪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對他們產生如此大的震懾。
不過相比燕空四人的輕鬆,枯木臉上的神情就很是難看了,他乃是厲狂樓的樓主,卻被一個小輩如此警告,如何能放的下麵子?
但晴時雪在七絕樓中的地位特殊,身份非常,遠不是他能相提並論的存在,而再退一步,即便是他,也沒有把握能將其蓋壓,隻能生生將這口氣咽下,自食苦果。
雲陌見枯木不言不語,隻是陰沉著臉,不由得心頭忐忑,但還是上前躬身,恭敬的請示道“樓主,我們”
隻是還不等雲陌口中話語說完,便被枯木無情的冷聲打斷“她說的你們沒聽見嗎?”
“哼,真是沒腦子的東西。”
枯木言罷,也沒有理會四人,直接拂袖而去,也不知是入了嵐鶴溪林探查情況,還是一個人找地方發泄怒火去了。
四人麵麵相覷,燕空與懷晟也沒有繼續出手,直接將手中的武器收了起來,便招呼門下弟子前往嵐鶴溪林,惹怒了晴時雪可不是開玩笑的。
…………
十日後,嵐鶴鎮外圍,有一行人緩步而行,未至其中便停了下來。
這些人衣衫隨意,但井然有序,數百人置於林間,都無一絲多餘的聲音傳出,宛如一人行止一般,整齊劃一。
在數百人身前,有數道人影靜靜踏立,立於中間的少年,衣袂起伏,神情溫潤,正是彆天闕闕主,君弈。
在君弈兩側,莫亦千,禍蒼生,月凝煙,天兵雷虎以及江雨四女儘數踏立。
岑東也依舊被洛妃和蘇無念說服安排,悄悄的隱藏在暗處,儘職的保護著君弈的安全,不讓他出任何閃失。
“諸位,前方便是嵐鶴溪林,亦是如今天域鬨得沸沸揚揚的妖患所在。”
君弈目光平和的環視著門下弟子,口中夾雜著靈氣緩聲道“這裡麵充斥著瘋狂的殺戮,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或妖獸死亡,每刻鐘都有人在浴血而戰,裡麵已經完全淪為了血腥的地獄。”
“這,就是你們接下來一個月要生存的地方,你們怕了嗎?”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