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嵐鶴妖止,冰海亂生。
天域仿佛進入了一個混亂的時代,些許機緣伴隨著災厄紛至遝來。
有人隨紛亂妖患扶搖直上,或修為突破,深得任重,或盜財萬千,肆意揮灑金土,亦有人葬於黃土,無聲無息的消逝在了歲月的塵埃中,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這就是武者的世界,殘酷而又充滿著無儘的誘惑,將人一步一步推上山頂,推上刀山,最終又葬至火海。
但即便前路充斥著無儘的危機,亦有人奮而攀登,難忍萬千誘惑。
時間流逝,一月而過。
隨著極東冰海的變故愈演愈烈,在天域已經鬨的沸沸揚揚,即便有飛花宮強威震懾,依舊難敵眾強雲集。
“冰海消融始,天靈現世時。”
莫名間,一句謠語在天域流傳起來,甚至口口相誦,使得本就煩鬨的極東冰海,吸引了更多武者的注意。
雖然飛花宮極力的否認,但並沒有生出任何阻止的效果來,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天靈,天地靈物,天域已經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即便寥有萬一可能,都足以讓眾武者前往,不為插手分食,隻求一目遠觀。
如此,飛花宮都還可以艱難應付,畢竟威名遠播,沒有人願意得罪這尊龐然大物,就算心有所想也不敢率先出手,做一回挨打的出頭鳥。
隻是此間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尤其隨著蒼炎宗內傳出前往極東冰海的意向後,眾武者便再也坐不住了。
倒不是蒼炎宗打飛花宮的臉,而是由於其後山蒼炎的異變,從而引起了太大的恐慌,強行封鎖消息,安撫弟子,也隻是權宜之計。
畢竟產生的後果太過驚悚,甚至有讓其斷了傳承,跌落神壇的可能,使得蒼炎宗不得不在這場危機中求變。
須知宗門的傳承從來不是一日可成,需要時間的積累,底蘊的承壓,最關鍵的是必須要有人來挑起下一任的重擔,給蒼炎宗一個喘息的時間。
而這謠傳中的天地靈物,便是支撐其做出改變的底氣,哪怕隻有萬一的可能,都必須前往一爭,容不得半點差池。
莫要看蒼炎宗威風凜凜,可若是消息一旦傳出,等待他的便是無數藏於暗中,露出猙獰獠牙的嗜血虎狼。
如此危機,讓其不得不率先表態,也算是賣天下武者一個麵子,博一些好感罷了。
有人大行開頭之路,自然有人緊隨其後,本就狠如凶獸的七絕樓,又怎會放過這個撕咬血肉的好機會?
其後,蘇家與斬嶽劍派也沒有繼續沉默,亦是傳出了消息,將天下武者的目光儘都彙聚而來,強逼飛花宮。
若是尋常宗門也就算了,四大宗的強壓可不是一門可以阻擋,更彆說與整個天域為敵,簡直就是謬談,哪怕千年前的君家也不敢如此霸道。
無奈下,飛花宮做出了讓步。
準許天域武者踏入極東冰海,隻不過要在三月後才能正式開放,此前任何人不得進入,否則就算拚的飛花宮四分五裂也要維護其強威。
眾人欣喜,也都短暫的分散離去,各自休養。
他們明白,這隻是飛花宮保留顏麵的借口托詞罷了,但強逼下的後果可沒有人敢去試探,隻需靜待時間到來罷了。
對武者來說,三月也不過彈指一瞬。
…………
隨著天域進入短暫的平靜,但卻沒有人有半點放鬆的感覺,反而心頭壓抑,深感山雨欲來的凝重。
三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幾乎大大小小的宗門世家都動了起來,派遣出了門下的武王境強者前去冰海,甚至還帶上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弟子,算是出去見見世麵。
整個天域都開始了進入了狂熱的狀態,僅僅一個天生靈物的消息,便足讓他們如此,更彆說還有無數未經開發的荒島,以及內中蘊藏著的天材地寶。
哪怕得其一二,也不枉此行。
同時,恒君庭,彆天闕,亦是如此。
幾乎所有的武王境強者,都進入了緊張的修煉狀態,欲在前往極東冰海前,再做突破,從而能被君弈選中,去後也不想丟了彆天闕的麵子,也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是夜,星幕降臨,點點明亮的光華垂落而下,使得彆天闕平添了幾分靜謐,隻有垂天瀑布傳出些許浩然聲響。
“嗡”
浮空雲島前,君弈衣袂起伏,正從闕外踏步而歸,隻是還未近前便停了下來,目光微微側向遠處,口中輕咦一聲,便折行橫掠而去。
闕內群山,被炎毒火精一時失控所毀壞的眾多茂林,也漸漸長出了些許短木矮枝,不再是焦黑一片,多了些難得的生機。
衣袂輕擺,白衣踏立。
君弈負手而立,目光深邃的看著山間深處,內中有些許強橫的威壓節節攀升,強蕩出壓抑的浪潮,傾覆煙雲。
“轟!”
驀然,一抹赤紅的火焰從中突兀升起,將漆黑的夜幕瞬間點亮,凝出一道巨大的火焰身影,漆黑的瞳孔微微閃爍,似是在獰笑天地。
“哢,哢哢”
在其身側,有冰璃蕩漾開來,還有點點冰藍色的光華溢散流轉,在火焰的映照下多了些奇異的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