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七絕樓五尊巔峰武王,而蒼炎宗隻不過三尊,況且武王境整體的數量也要多過兩尊,如何能敵?”
“不錯,七絕樓行事霸道,狠辣至極,但也不得不說有其獨特的門道,真傳弟子就足足超過蒼炎宗一倍。”
……
周空,陣陣微小的議論聲突兀傳出,輕輕回蕩,這聲音說是微小,但這麼多的人,再小的聲音也足以化為浪潮。
如此,這般聲音更是無法避過蒼炎宗的八位長老,聞言心中起怒,但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半點異色,隻是平靜的看著眼前七絕樓的眾多武王。
周身縈繞起伏的熾熱王威浩瀚不絕,不斷的與席卷而來的森寒碰撞在一起,竟有些不相上下的意味。
踏立在蒼炎居中的中年武者目光淡蒼,平靜的看著對麵中間,身著黑衣玄袍武者,淡然開口“許久不見,伯牙兄狠威依舊,莫不是又手癢了?”
“怎會?再說就算是手癢,也輪不到你吧?”
伯牙黑袍起伏,玄衣飄蕩,臉上神情儘是漠然,口中的言語都覆上了些許森冷“不過是來打聲招呼罷了。”
“近來聽說蒼炎宗內生出了變故,門內岌岌可危,人心惶惶,愚兄隻是問一問,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若有,那就儘管開口,蒼炎宗對我七絕樓來說就跟自己家一樣,用不著見外。”
一言落下,周空猛然一靜,眾人都不由得心頭一跳,齊齊屏息凝神,看向蒼炎宗的幾位武王。
誰也沒有想到,七絕樓會是如此膽大,竟當著天域眾強的麵,肆無忌憚的撕蒼炎宗的臉皮,也不知該說是狂妄還是霸道。
“轟!”
果然,隨著伯牙的聲音落下,蒼炎宗內一蒼衣大漢怒然踏出,周身縈繞著狂暴的蒼炎,怒聲大罵“放你娘的狗屁!”
“七絕樓算什麼東西?那就是老子排泄的茅坑,已經堆滿不要的那種。”
“嗬”
冷然輕笑,七絕樓中一瘦弱身影微微開口,言語中凶戾彌漫,絲毫不掩心頭殺機“現在的小輩口無遮攔,不知有幾分斤兩?”
眾人聞言目光微沉,心生驚異,連蒼炎宗怒吼的大漢都神情僵硬,不敢直視,倒不是懼怕其武王後期的威壓,而是他曾經的可怕戰績。
傳言千年前,恒君庭君家覆滅的血夜,縱橫天域的妖孽君弈,便是葬於其手,即便不是贏得光明正大,但也足以震懾諸強。
其身份也呼之欲出,正是七絕樓的暴戾樓主,樓閒鶴。
一時間,周空目光流轉,凝目而視,儘都落在了蒼炎宗的大漢身上,眼中滿是譏諷,心下愈是不屑。
在武者的世界,隻有鮮血才代表著話語權,口舌又能算得了什麼?
虎鈞臉色青白,嘴唇蠕動了少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感覺周圍彙聚而來的目光,宛如針刺一般,深入心頭,痛入骨髓,幾乎讓他無臉立於人前。
“喲,怎麼這麼熱鬨?”
這時,有溫和平靜的聲音輕傳而出,打破了空中的僵局“莫不是你們已經在商量著,怎麼瓜分冰海中的天材地寶了吧?”
人群攢動,目光也隨之轉移,短短的空隙讓虎鈞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顧不得許多連忙退回,躲在人後不再露頭。
眾人所見,有一溫文爾雅的中年武者含笑踏來,其周身一片平靜,沒有半點強壓橫迫,但眸中目光的威嚴,卻讓人不敢直視。
其身後,還有十數道人影緊隨而至,儘都是蘇家的武者。
見到來人踏近,即便是七絕樓的伯牙與蒼炎宗的蒼作佘,都不禁凝下目光,周空武者更是麵色驚變,下意識的傳出聲聲驚呼。
伯牙雙眸微眯,詭詐的眸子中彌漫笑意,看不出半點異樣,言語中更是散去冷寒,儘被親近平和替代“真沒想到,區區極東冰海的異象,竟是吹來了一尊大佛,引得蘇家家主親臨至此。”
“哈哈哈哈,什麼大佛,某哪裡比得上慈悲樓主?”
蘇無羨張口大笑,絲毫沒有雄踞一方的霸主強威,言語中反而透著幾分親近“倒是這騰起的風浪吹來了兩位,著實有些少見。”
蒼作佘在蘇無羨麵前也不敢托大,聞聲便含笑回應,更是少見的強壓下了蒼炎帶來的暴戾“蘇家主謬讚了。”
“天域眾強無數,又有幾人能與蘇家主比肩?此言著實折煞老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無羨揚聲大笑,很是隨和的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我就要飄飄然了,這可是我輩武者的大忌。”
“不如我們一起上路?算算時間,已快到時辰了。”
“好。”
伯牙與蒼作佘齊齊點頭,對於蘇無羨的提議沒有任何異議。
除了給足蘇無羨的麵子外,伯牙還想再試探試探,倒是蒼作佘心下鬆了一口氣,借著台階便順勢而下,算是揭過了剛才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