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寒潮來臨前,卞長老已經身負傷勢,而後數個時辰,她都在負擔著三女身上的冰寒,須知其也不過是武王中期的境界,又能有多強的靈力?即便此刻她榨取根基,強逼精血,也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四女稍稍靠近了環狀山嶽,但身後的寒潮非但沒有被拉開,反而又迫近了數裡,即便有卞長老相護,三女都能感覺到體內的枯竭。
右側身著淡黃長裙的女子嬌聲大呼,言語中都帶上了些許乞求“卞長老不要再管我們了,不然大家都走不了。”
“卞長老,您也已經到了極限,不必再繼續下去了。”
左側淡藍裙擺的女子也是微微開口,蒼白的臉上清雅一笑,強擠出一語嬌聲道“您的苦心我們姐妹定當銘記,宗主也會記在心裡。”
“否則繼續下去,非但我們活不了,連消息都傳不出去,裡麵被埋伏的姐妹豈非死不瞑目?”
“這”
卞長老神情掙紮,還在做著最後的堅持。
她自小便在宗門長大,宗門給了她一切,她的一生隻為宗門活,亦為宗門赴死,眼前三女便是宗門的未來,她又怎能就此舍棄?
“那是!!!”
忽然,中間本欲開口的少女,突兀的雙眸一亮,內中燃起了濃濃的希望,大聲叫道“恩人恩人哥哥,救我”
“恩人哥哥我在這裡,救救我們!!!”
一語突兀長聲,讓本是絕望悲戚的三女驀然一怔,下意識的舉目看向了前方,隻見環形山嶽中,有數道人影搶步而來,浩蕩的王威宛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至。
卞長老見來人強威迫人,氣勢洶洶,下意識心頭一凜,便要抵禦,卻被中間的少女連忙阻止了下來“卞長老不要反抗。”
卞長老半信半疑,但絕望中哪裡有選擇的餘地,而且若要對她們四人不利,麵對這恐怖的寒潮,隻需冷眼旁觀即可,何須多此一舉?冒險殺人豈非愚蠢?
“轟!”
隨即,王威肆虐,瞬間便將四女圍裹在了其中,溢散而出的餘威浩蕩翻覆,將其身後的可怕寒潮也阻絕在外。
“走!”
居中的白衣少年沉聲一語,便與幾人卷起四女快步遁離,幾個呼吸間,便與寒潮拉開了距離,行至了山嶽之中。
“轟隆隆!”
幾乎同時,寒潮強勢碾壓,無情的從環狀山嶽間侵襲而過,徒留身後一片狼藉,粘稠的海水中,冰璃呈現,萬物生靈都枯寂在了其中。
整個漆黑的環狀山嶽,已經被寒潮傾覆下的冰璃覆蓋,宛如一座座深海中的雪山,有些詭異,又有些奇妙的瑰麗。
隻是環狀山嶽中,仙玉珊瑚與涯紋海蚌依舊如常,連同周圍的其他綠色,也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默默的生長著。
不過若是細細的看去,便能察覺到其上表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流光,在輕輕的流轉著。
此間,有一道透明的水紋在波蕩起伏,隱約間還能看清裡麵的數道人影,正小心的避於其中。
內中,正是君弈幾人,與他們強行出手救下的落難四女。
“呼,果然還是有點作用。”
眾人見寒潮遠去,不禁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莫亦千看著冰河妖魄道“不虧是妖妖,否則我們可就要被凝成冰雕,供後來人欣賞了。”
這環狀山嶽很是古怪,雖然沒有完全如眾人所料,但其能強避寒潮的能力著實不凡,隻需妖妖一人,便將其阻隔了下來。
眾人除了受到些冰寒侵體外,儘都毫發無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其中最慶幸的算是落難被救的四女了,或許是一路上被寒潮所迫,即便此刻狼狽的盤坐在這裡,都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充斥了全身,甚至不自覺的都有些沉淪進去,難以自拔。
“喲,還真是四位美人呢。”
寒潮過去,冰河妖魄也放鬆了下來,媚眼看著眼前的四女,不斷的在其略有些乍泄春光的嫩白嬌軀上打量著,妖媚嬌聲道“怪不得公子會不顧危險的出手,可真是讓奴家有些吃味呢。”
聞言,四女頓時被驚醒,儘都反應了過來,連忙臉頰粉紅的取出衣裙,覆在身上,將露在外麵的嫩白都遮掩了起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
白裙少女粉著臉有些扭捏,有些不敢去看君弈,隻是鶯言啼語一般,輕輕道““恩人哥哥,謝謝你,依依又被你救了一次。”
君弈臉上笑容溫潤,帶著些許平靜親和“不礙事,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倒是算不得什麼。”
三女聽著慕容依依的話一怔,但也沒有猶豫,齊齊上前作禮道“多謝公子在危難時出手搭救,飛花宮定銘記於心。”
此言一出,莫亦千麵無表情,倒是醉癲狂與禍蒼生目光一閃,連同冰河妖魄的眼神都有些玩味起來,略顯詭異。
倒是君弈臉上笑容溫潤如常,沒有半點變化,隻是瞳眸愈發的深邃了起來“無妨,不必如此客氣。”
“倒是我有些好奇,你們怎會被寒潮追趕?”
“這”
此言一出,三女都有些遲疑起來,似是不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