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彆天闕中,強威覆壓。
眾多武者儘都呆立當場,目光齊齊彙聚,看著闕中山巒疊嶂的後山上空。
那裡,竟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冰蟒,身軀足有百丈之巨,盤桓天際,仰天怒吼,凶戾的咆哮聲在闕中回蕩不絕。
“闕中後山,怎,怎會有妖獸?”
“冰蟒恒君庭怎會有冰蟒?這隻冰蟒不會是傳說中,自極東冰海下出世,而又被奪走的天生靈物吧?”
“若是如此,那麼”
闕中,眾弟子目顫心驚,艱難開口,些許可怕的猜測,在看到冰蟒的一瞬,便莫名的從腦海中湧出,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天生靈物何其少見?沒有人會去懷疑有兩隻一模一樣的冰蟒。
但若隻有一隻,那眼前所見,幾乎不言而喻,關鍵是在三位武宗強者麵前,出手強奪冰蟒的神秘人,也呼之欲出了。
頓時,種種猜測從心底湧出,當然並未有什麼不好是心思,儘都是為宗門的強大而自豪和歡喜。
“嗡”
忽然,空中有陣陣威嚴的氣息溢散開來。
眾人目光彙聚,隻見一雙淡然的眸子緩緩顯現蒼穹,平淡的盯著空中的冰蟒,僅僅隻是眼睛,便感覺有威嚴湧出,心中莫名生出臣服的敬畏。
有僥幸見過君弈的百味居弟子,一眼便認出,這就是闕主的眼睛。
而後,讓眾人驚駭的一幕顯現而出,隻見恐怖的冰蟒竟是在闕主平淡目光的注視下,驚慌匍匐,隨後消散無形。
眾弟子隻感覺口乾舌燥,麵目潮紅,澎湃的心海沸騰著濃濃的敬畏。
不多時,蘇無念踏空而立,這麼大的動靜她如何能繼續躲下去?
待蘇無念癡迷的看了一會兒空中漸漸消失的雙目後,才回過神來,生怕走漏消息,還小心的傳音眾長老,讓他們交代弟子莫要多言,以免引來不必要的禍患。
冰蟒殘魂儘滅。
自君弈體內湧出的磅礴威壓,再無半點反抗,源源不斷的溢散而出,順著禁神印相連的神識緩緩傾泄而出,沒入莫亦千等人的體內。
冰蟒得乾坤造化,又幾乎渡劫化龍,其蘊含的威能豈是尋常?
在沒入眾人體內的一瞬,隻感覺整個身軀都活泛了起來,仿佛觸碰到了什麼一般,由內而外的感覺到舒適,不知不覺的都沉浸在了其中。
短短數息,莫亦千幾人周身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冰白,或許是與契合相關,又或許與莫亦千命相炎魔有關,他身上所籠罩的,竟是所有人中最為淡薄的,但僅僅如此,都已然讓他獲益匪淺。
莫亦千,醉癲狂,禍蒼生,以及夢紅塵四人,隨著冰白傾覆全身,臉上的神情也是漸漸放鬆,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宛如孩童一般,純淨無暇。
隨著冰白漸濃,四人身上的威壓也漸漸的起伏起來,開始節節攀升,向著武王後期平緩迫近。
夢紅塵尋著黎卿然的過往踏行走過,整個人還有執念,卻也不再執拗,周身武王後期的威壓亦是起伏,漸漸攀升。
自君弈體內流傳出來的冰蟒精華,對莫亦千四人來說,隻是吸納獲取,運轉煉化,但對江雨四女來說,卻是完全不同。
或許是通靈之體極其貼近自然的原因,流向江雨四女的冰蟒精華,竟是多了許多,遠非莫亦千幾人可比,甚至還能從其中感覺到些許歡欣雀躍的興奮,仿佛冰蟒精華是有意識的在與四女融合一般,很是奇妙。
不僅如此,江雨四女煉化冰蟒精華的過程,都比莫亦千四人要輕鬆的多,甚至其還有些迫不及待,自然而然的便融入了體內,與之同化,平滑的沒有半點異常。
江雨四女便感覺自己像是暢遊在自然中,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對周圍的感知和認識都隱隱出現了變化,逐漸清晰起來。
哪裡像是莫亦千四人一般,不僅要抓緊時間煉化已經入體的冰蟒精華,還要艱難的容納安排後麵源源不斷的輸入,身軀的四肢百骸,甚至血肉經脈都隱隱有些脹痛,真真是痛並快樂著。
八人盤膝而坐,沉下心神,認真的煉化著來之不易的機緣,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能在未來的紛亂中,助公子一臂之力,莫要讓他再獨自涉險,而自己徒受恩惠。
……
在八人不遠,月凝煙亦是盤膝而坐,周身縈繞白芒,煉化著從君弈體內溢散而來的冰白精華。
她與君弈間雖然沒有禁神印相連,但君弈有其血脈中的螭吻血髓,算得上是些關聯,但最重要的是月凝煙的本體。
月凝煙本是蛟龍之屬,冰蟒已然半步聖龍,但不知為何,冰蟒精華在感覺到月凝煙身上的龍息時,會不自覺的沒入其體內,甚至還帶著些許臣服,比入江雨四女的軀體還要來的乖巧,仿佛有種奉獻自己的榮幸。
自君弈體內傳出的冰蟒精華,沒入月凝煙體內的,正是最多的一條,甚至比幾人融合的都要粗一些。
隨著月凝煙縈繞在周身的冰白愈來愈濃,其身後橫鋪著的濃霧逐漸開始翻湧起來,隱隱有一道蒼白蛟龍的虛影顯現而出,隨便變得凝實起來。
蒼白蛟龍身上的鱗甲清晰可見,略顯古樸,淡然的龍目平靜觀望,極其自然的帶著些許傲視生靈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