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碰撞,炸響一陣恐怖轟鳴,掀起陣陣駭然風暴,橫推四方,使得雙方武者齊齊運轉靈力,抵抗餘威。
塵埃漸散,隻見蒼宿空沐浴著蒼炎,手持大刀漠然而立,平淡的盯著眼前持斧怒目的文山,口中言語平靜,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譏諷“七絕樓,也不過如此。”
“好,好好”
聞言,一股狂暴的怒怨寒息自文山體內炸裂開來,使得其周身武王巔峰境界的威壓再次攀升,冰冷的神情隱隱都有些扭曲“蒼老狗,你今日不用走了!”
“轟!”
言罷,文山背後怒怨的寒息彙聚震顫,似是顯現出了些許猙獰的鬼臉,或笑,或哭,或怒,或喜不一而足。
“嗡”
同時,其掌中握著的巨斧驀然一沉,將周圍的空氣都驚退了開來,內中似是深蘊無儘怒火,而後沉然揚起,狠狠斬出。
駭人的巨力,甚至讓空氣都發出了些許驚恐的嘶鳴。
蒼宿空眸中生焰,目光冷沉,持刀而出,周身裹挾著的蒼炎強威節節攀升,竟是絲毫不下文山。
刀斧碰撞,強威激蕩下,二者竟是齊齊倒退而出,不相上下。
一擊而過,兩人對視凝目,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盛放的殺機,連各自身後的武者,都是血眸含煞,蠢蠢欲動,甚至握在手中的武器,都傳出了迫不及待的興奮,想要一飲鮮血。
“哢,哢哢”
這時,眼看著雙方衝突漸濃,道道晶白的冰璃卻是突兀的顯現而出,凝化冰牆橫亙在雙方中間。
“兩位,暫且停手如何?”
緊接著,有溫婉平和的聲音徐徐傳出,回蕩在林間,將內中的殺機都衝散了不少。
眾人心神一凜,齊齊側目看去,隻見遠處有冰白靠近,數道翩然仙姿飄然而至,來者正是飛花宮眾女。
立於仙影前方一人,曼妙端莊,淡藍長裙迎風輕舞,仿佛涓涓細流淌過天地,觀之讓人心神漸寧。
眾人感覺到心中的變化,不禁生出了些許壓抑,其威赫然是武宗初期。
蒼作佘微微抬手,示意蒼宿空退下,待其收斂了威壓後,臉上這才湧出一抹笑意,輕輕歎道“此番恒君庭之行,倒是沒想到會遇到溪藍仙子,當真福澤蓋身,讓蒼某受驚。”
見蒼宿空退下,文山也沒有繼續糾纏,隻是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伯牙也是黑著臉微微頷首示意,算是打過了招呼。
“蒼長老謬讚了。”
溪藍幽然開口,輕柔平和的聲音宛如仙音妙語,讓人沉浸其中“此番恒君庭深處的異象奇異,怕是不比冰海下的冰蟒安全幾分。”
“不如,我們入內見到真容再做打算如何?”
言及前麵一句的時候,溪藍的目光在雙方臉上一一掃過,但到了後麵輕問,卻是看向了雙方身後的虛空,淡藍如水的眸子,似是能窺探虛無,意味深長。
隨著溪藍的聲音落下,短短幾息,林間竟是陷入了沉默,三方誰都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踏立著。
周圍圍觀的武者見此心生疑惑,不知他們在等著什麼。
良久,蒼炎宗眾人身後的虛空中,才輕輕的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溪藍仙子所言有理,便如此吧。”
蒼作佘微微頷首,便是應了下來,溪藍輕輕一笑,而後平淡的目光微微流轉,看向了七絕樓眾人。
“那就給溪藍仙子一個麵子。”
同時,七絕樓眾人身後亦有聲音傳出,隻是要相對冷沉一些“我們走,讓他們先活上幾天。”
伯牙微微點頭,隨後對著溪藍輕輕行禮“溪藍仙子,我們告辭了。”
言罷,伯牙也沒有等其回應,舉目不善的掃了一眼蒼作佘等人,便是帶著眾人直接離開了。
不多時,蒼炎宗眾人也是離去,不過卻是與七絕樓深入的方向全然不同,顯然此刻並沒有與其一戰的意思。
短短時間,林中隻餘下了飛花宮眾女。
隨著雙方離去,溪藍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而後微微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煙雲繚繞著的彆天闕,目光深邃。
見此,其身後眾女對視一眼,都不敢上前打擾,隻是靜靜的等著。
倒是九方紫卿並無太多顧忌,稍稍踏前一步,在其身側柔聲輕語道“長老,我們要進去看看嗎?”
一語,將溪藍從注視的沉思中喚醒,稍作猶豫,便輕輕搖頭“不用了,現在還不到時機。”
聞言,溫以彤幾女互相對視一眼,均是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
“走吧,我們先去裡麵。”
溪藍側身邁步,蕩起裙擺深入林間,溫以彤眾女也不敢怠慢,緊隨而去,隻有慕容依依落在後麵,目光癡迷的盯著彆天闕,久久不願邁步而去。
最後還是慕容怡返身回來,看著慕容依依的樣子,不禁皺著眉頭輕歎一聲,從而將其強拉了過去。
如此,慕容依依都還是一步三回頭,目光寸步不離彆天闕,似是行屍走肉一般,心早已不在身上。
遠處圍觀眾人見好戲落幕,心中不禁有些遺憾,卻也沒有久留,紛紛向著林中而去。
有深入尋寶的,也有不死心,遠遠跟著蒼炎宗和七絕樓的武者而去的,似是想要再看看熱鬨,而且跟著五大宗走,總歸安全一些。
同時,隨著五大宗的武者進入,恒君庭的氣氛也再次高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