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席萬老目一瞪,怒吼間寬袍獵獵,掌中猛然抓起了一顆血珠,橫在了身前。
“嗡”
在這珠子出現的一瞬,陣陣恐怖的威壓彌漫開來,仿佛有武宗強者降臨而至,磅礴的殺機宛如海潮浪濤洶湧而至。
在席萬前方不遠,襲殺而來的五人瞳孔一縮,腳下齊齊一止,連周身湧動著的殺機都冷然收回,目光死死的盯著席萬身前的血珠,心底不斷地起伏著寒意和恐懼。
“血殺珠?!”
居中武者沉然開口,言語間儘是濃濃的不可置信,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不可能,你怎會有這種東西?”
嬌媚女子眸中顫抖,在這珠子麵前,已無半點嬌媚的模樣,心中直被恐懼填滿“它,它本該在千年前就絕跡了才是,你怎會得到”
由不得他們震驚,忌憚。
血殺珠乃是千年前君家強者凝練,是為保護在外曆練的門下子弟在遇到危險時能逢凶化吉,從而凝出的至強一擊。
不要說這一擊能使得他們重傷,就單單是君家的威名,便足以讓他們忌憚。
“很奇怪嗎?”
席萬臉上極儘猙獰,勾起的嘴角上還有些許森冷的獰笑“清風商會有此物難道不正常嗎?”
“二十年前被圍殺時,我都沒舍得將其祭出,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二叔”
洛玉馨看著席萬寬厚的背影,心中滿是痛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此時的無力和憎恨。
她知道,一旦祭出血殺珠,席萬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沒有回頭,席萬死死的盯著眼前五人,不敢有半點放鬆,但聽到洛玉馨的低喃,還是忍不住大聲喝道“你們快走,君老弟,馨兒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
君不知沉然點頭,心中不再猶豫,抓起洛玉馨便向後退去。
“想走?他就交給你了。”
隻是居中武者顯然不願放他們離開,淡漠的臉陡然陰狠起來,抬手一抓直接將重傷的胡子捏在手中,然後無情的向著席萬的方向拋去,竟是要用自己人來抵擋血殺珠的威力。
同時,五人爆射而出,向著幾個方向分散開來,目標直指洛玉馨。
席萬見此臉色大變,胡子雖然重傷,但若是強行出手他必然無法抵抗,可如果祭出血殺珠實在是浪費了一些,而且更是無法阻攔五人追殺的腳步。
“嗤”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破空聲突兀傳來。
眾人下意識凝神看去,隻見一道黑影橫插而出,攔在了胡子身前,生寒的劍芒無情一抹,武王中期境界的強威冷然掀起,竟是直接將其斬殺。
見此,五人剛剛踏出的腳步驟然一滯,連君不知與莫來客三人看到轉機,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席掌櫃,我來晚了。”
來人連忙回身,看著席萬安好的樣子不禁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來。
“你是?”
見來人靠近,席萬眉頭一皺,心生警惕,下意識的便將橫著的血殺珠擋在了身前,這人他並不認識。
“哦,一時忘了介紹”
來人拍了拍腦袋,頓時明白了過來,苦笑一聲便道“郝聰,我與詹子渡詹老乃是忘年之交,此番前來便是受其消息。”
“怎麼?他沒有告訴你嗎?”
說著,郝聰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席萬,又掃了一眼君不知三人,不禁皺起眉頭“詹老怎麼不在?”
“老詹他,他隕落了”
席萬臉色難看,悲從心起,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詹子渡跌落的荒山,心中對郝聰已經信了幾分。
當日他們離開極東冰海後,無處可去,畢竟隻有三人勢單力薄,詹子渡便傳出消息,告知了自己的好友,讓他前來相助,多一人也好多個照應。
消息中,其好友所在距恒君庭不遠,又被瑣事纏身,便前來找尋,才有了後麵的種種追殺。
“隕,隕落?”
聞言,郝聰神情一呆,臉上陡現慘白,不可置信的顫抖道“怎,怎麼可能?前幾日傳信他還好好的。”
“都是我害了他”
席萬悲痛難忍,抓著血殺珠的手都顫抖著放下,眸中目光儘是愧疚“老詹是為了救我們才身死的啊。”
“怎,會如此”
順著席萬的目光看去,郝聰顫抖的身軀不禁一晃,抓著長劍的手都抖動起來,似是有些抓不穩,要跌落而下。
見此,席萬連忙上前,口中還關切道“你沒事吧?”
“我沒”
郝聰微微搖頭,目光隨之上下起伏。
而在席萬靠至郝聰近前的一瞬,異變徒生,一抹森寒的劍芒冷然而出,直衝著其胸口無情刺出,冰冷的殺機幾乎要凍結席萬的鮮血。
“你”
郝聰猙獰的笑容印刻在席萬的眼中,讓其駭然變色,頓時明白這是一場騙局。
但武王中期可怕的威壓幾乎讓席萬窒息,根本無法觸發血殺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劍芒迫近,刺向自己的胸口。
“砰!”
隻是這時,一道黑衣橫至近前,竟是徒手抓住了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