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突兀一幕,讓眾人措手不及。
立於白衣身側的文信,更是麵色慘變,亡魂大冒,他甚至不知其何時出現,不知他怎會立於自己的身旁。
同時,踏立在文信不遠處的秋離與蘇單兩人見狀,頓時心下一沉,竟是不進反退,遠遠的遁離了開來,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文信也顧不得多想,心驚下強威揚起,便要疾退開來。
隻是還不等他邁出步子,便感覺自己的肩頭撫上了一隻輕淡的手,讓他體內提起的靈力一瞬消退,似是觸及到了恐怖一般,悄然臣服。
這一可怕的詭異,讓文信麵無血色,心下殘餘的些許堅定都全然消散,抓著長槍的手都不自覺的有些顫抖起來,差點就要讓其脫手跌落。
“你”
文信顫聲開口,不過聲音剛剛傳出,便又吞回了肚中,隻見前方醉癲狂與炎毒火精恭敬行禮“見過公子。”
公子?
文信三人聞言心下一顫,頓生猜測,倒是圍觀武者中有人想通了什麼,下意識的低吼出聲“他,他就是彆天闕的闕主。”
當初彆天闕立宗,君弈踏立天兵雷虎背上橫空,風雷縱橫間,也隻是驚鴻一現,少有人識得真容。
後來現身也不過是寥寥幾次,更有煙雲縈繞。
恒君庭附近的武者或許窺不得真容,但卻依舊知曉彆天闕中武者對君弈的稱呼,而且能讓巔峰武王如此恭敬敬畏者,還有他人嗎?
君弈白衣隨風,稍稍頷首便示意兩人起身。
同時他輕輕側目,溫潤的聲音淡淡傳出,其音雖小,但卻悄然回蕩在圍觀武者的耳中,沒入文信的耳畔“文信,文樓主,真是好久不見。”
“這千年來,過得可還好?”
“轟!”
隨著聲音傳出,文信瞳孔驀然凝縮,身軀陡然顫栗不止,溢散而出的冷汗,竟是瞬間將衣衫浸濕,額間的汗水更如雨下。
千年未再聽聞的聲音,宛如是從地獄中森然蕩出的夢魘,讓他心頭恐懼,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整個人都仿佛要暈厥過去。
感覺到掌心傳來的顫栗,以及源於文信內心的無儘恐懼,君弈心頭明了“看來,你還記得我,很好,不錯。”
他自心底傳出的感覺,根本無法隱瞞,無法躲過天罰聖嬰的窺探。
在天罰聖嬰的強威下,同境武者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這般壓製仿佛來自層次,仿佛來自內心,仿佛來自本源。
此刻,文信正對著萬千武者,他顫栗的身軀,恐懼的麵容,讓圍觀武者看得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遮掩。
眾人在這一刻仿佛墜入夢魘一般,儘都鴉雀無聲。
這本是在幻夢中,才可能出現的可怕場景,誰能想到,竟會真的有見到的一天。
五大宗,七絕樓,雄踞一方的霸主,凶名赫赫的漠情樓主,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他也會有如此驚恐的一麵?
“踏嗒”
這時,陣陣輕盈的腳步聲幽然響起,打破了此間的死寂。
眾人下意識的動了動僵硬的脖頸,隻見一道奪目輕拂的紅衣印刻在了眸中,再也移不開目光,驚鴻一瞥,宛如畫中仙子臨世,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眾人如此,蘇家的巔峰武王蘇單的反應更甚,震驚的臉上幾乎扭曲,嘶啞著嗓子,一字一頓的低吼而出“蘇無念”
“轟!”
這三個字傳出,仿佛是在平靜的湖麵上擲下了一顆巨石,轟然炸開。
不過麵對情緒混亂的蘇單,蘇無念則是麵色平靜,甚至眸中還有些許譏諷“沒想到蘇長老還記得我。”
同為蘇家也有親疏,蘇單正是蘇無安一麵的人,千年前血在夜中出手的人中,便有他一份。
“你,你為何會在這裡?”
蘇單難以理解,但他看著蘇無念卻感覺自己好像要觸碰到了什麼,又被一層無形的壁壘阻止,使得無法窺破真相。
隻是對於蘇單的問題,蘇無念根本沒有理會,也不屑理會,一個死人,有必要知道的太多嗎?
“嗡”
與此同時,天際輕顫,有無數身影自遠處沉然踏步,橫亙而至。
隻見數百武相境界的武者揚威而出,一個個麵無表情,神情冷肅,甚至有人手中握著的刀劍上,還有未散儘的鮮血。
“來了嗎?”
感覺到身後的血腥,君弈平靜的眸子中稍稍蕩漾了一瞬,卻是不再理會文信,直接邁開步子,向著荒山而去。
周圍圍觀武者見狀,心生疑惑,荒山已然閉合,莫非他還要強行踏入不成?
“吼!!!”
“唳!!!”
果然,在君弈踏步落在荒山近前的一瞬,起伏的煙雲濃霧中巨大的陰影顯現而出,還伴隨著兩道威嚴的怒吼唳鳴。
見此,眾人心下一鬆,本還想看他的笑話,但下一刻卻是神情僵硬。
隻見白衣輕輕仰頭,一股浩瀚睥睨的威嚴自其身上溢散而出,仿佛帝王臨世一般,儘顯無上傲然霸道。
在威嚴溢散而出的時候,兩道怒吼唳鳴似是畏懼一般,卻是戛然而止,連煙雲中的陰影都消失不見。
“嗡”
緊接著,煙雲起伏,濃霧流轉,本已閉合的荒山竟然再度開啟,而且根本沒有借助龍紋尺與血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