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錚!”
陡然間,劍意縱橫,橫貫此間世外,打斷了眾多凝神沉思的武者。
下意識側目看去,隻見一抹裹挾著白芒的劍意,蕩漾著迫人的劍威,自宋颯羽的掌中疾射而出,直掠巨大荒石。
“砰!”
聽得一聲清亮脆響,讓諸多目光齊齊一抖。
隻見那長劍上覆蓋著的白芒劍意,竟是在碰觸到巨大荒石的一瞬,直接崩散開來,露出了長劍真容。
溢散著浩然氣息的長劍,直抵在荒石上顫抖不止,莫說寸進分毫,就是連巨石的一點皮屑,都沒有斬下。
那巨大荒石巍然矗立,仿佛鎮世山嶽一般,沉然穩健。
反而是那抵著巨大荒石的長劍上,顫抖間隱隱溢散出了些許輕鳴,似是驚恐,又似是臣服,簡直卑微到了極致。
“收!”
見此,宋颯羽目光一凜,抬手間巔峰武王境界的強威湧動而出,直覆長劍劍身,輕喝間便將其快速召回,負於身後。
如此,長劍都仿佛驚魂未定,不住的抖動著,好一會兒,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一時間,踏立在周圍的五大宗強者目光彙聚,儘都凝重的盯著宋颯羽背後的長劍,久久說不出話來。
斬嶽劍派以劍立宗,自入宗開始,劍便伴隨著他們,以精血蘊養,本命相連,二者心意相通,對這些劍修來說,劍就是他們的夥伴,亦是性命。
天域中,沒有人比斬嶽劍派更懂劍,尤其是其宗門中的諸多長老,以及武宗境的太上長老。
此間,蘊養數百年劍的宋颯羽更是如此,他愛劍甚至超過自己,自然能聽得出其顫鳴中傳出的恐懼。
良久,宋颯羽的注意力,才從背後的劍身上輕輕挪開,目光垂落,直直凝聚在巨大的荒石身上,言語深沉壓抑“此石,非同一般,絕非凡物。”
如此一語,幾乎肯定了眾人心中的想法和猜疑,眼前瑰麗的世外天地,正是用來存放這一塊平平無奇的巨石。
而且從宋颯羽的劍意一擊中可以看出,這巨石的硬度可怕,恐怕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煉器材料,足以成為鎮宗至寶。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詭念漸濃,但幾乎都圍繞著眼前的巨石,使得氣氛都突兀的凝重了起來,讓人深感壓抑。
“嗡”
這時,一道莫名的輕顫幽然傳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似有所覺,諸多目光齊齊彙攏而聚,看向了背後巨大的石門。
隻見本已被眾人無視,悄然沉寂下去的巨門,又開始輕顫起來,向著中間挪移而去,竟是要再次封閉合攏。
“不好!”
見此,眾人目光一凜,心下一寒,慌忙向著巨門所在狂奔而去,哪怕是五位武宗強者,也湧出了全身的強威,爭先恐後。
“轟!”
隻是還不等眾人靠近,巨門上便傳出了陣陣睥睨天下的霸道強威,仿佛有帝君睜眼,垂目而視,被生生驚退開來,哪怕是五位武宗境界的強者都無法掙紮。
在這籠罩彌漫的強威下,諸多武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巨門無情閉合,與這瑰麗的世外天地一起,被靜置於漆黑之中。
一時間,滿目幽黑,極儘死寂。
隻有些許乾澀蠕動的喉嚨,能傳出些許聲音,不過這聲音非但沒有緩和情緒,反而讓人的心間更加慌亂,仿佛深墮冰冷的寒窟之中,無法掙紮。
“怎怎麼會是這樣?”
“難道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龍鳳祥瑞的機緣所在,而是勾人深入荒蕪,埋屍葬骨的寒淵絕地,都是陰謀,陰謀!!!”
滿目的虛無,無法觸碰的黑暗。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便讓數名武者陷入了恐懼,其中不乏五大宗的弟子,無法壓抑的恐懼揣測,無可遏製的自心底升起,然後逐漸放大。
驚恐的咆哮泣吼,在這黑暗中回蕩不絕,些許起伏的寒聲,似乎都變了味道,隱隱裹挾著恐怖的猙獰冷笑。
黑暗中,安通沉目以觀,細細打量著周圍,想要快速適應眼前的幽暗,但聽到身側幾人的鬼哭狼嚎,心下頓時有些不耐煩,口中寒聲彌漫“閉嘴!”
“若是誰膽敢再多言一句,以此動搖人心,殺無赦。”
一言而出,黑暗中本淒厲哭嚎的慘語戛然而止,隻餘些許回蕩不絕的殘聲,和嗚咽難忍的抽泣,而後也消失在了死寂中。
漆黑,死寂。
此間冰冷的寒聲全然消失,但無儘的寒意卻又從眾人的心底滋生,徐徐蔓延開來。
“嘀嗒”
這時,一道突兀的水滴滴落的聲音輕輕響起,輕盈悠然,仿佛自天上來,淡淡的回蕩在耳中,又似乎滴落在心間,將諸多武者心中恐懼的情緒緩緩撫平。
“嘀嗒,嘀嗒”